“那本宫就多谢静心道友放人了...走吧,钱德焕...”
“是!”
说罢,钱德焕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只银色的巨型蜈蚣飘然而去。
飞回千足谷的路上,邹易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便宜师尊”。
那一脸悲愤,甚至悲壮的神色,让他对其收留章星海的行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也许,他那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恶心跟自己处处不对付的彭正玄,更是为了用自己的行为,来嘲讽这个不公的世道。
毕竟,他和章老头儿,都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只是受限于贫苦的出身,始终难以成为宗门的长老。
今天静心真人拉偏架的种种举动,更是让他对清心观彻底失望,甚至绝望了吧?!
所以,他的出走,既是一时兴起,又是“蓄谋已久”...
所谓宗门“事务”,自己是真的受不了,还是继续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修算了!只是得搞些傍身的丹药功法先!
想到这里,邹易连忙一脸谄媚地转向章兴海,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叔,那彭正玄所使出的五色气焰,可是五行之力...”
“你不必这样假惺惺的!想要那功法就直说!到了地方,让你这师傅写下来便是了!”老头儿一脸嫌弃地说道。
“呵呵!看来,你又想出门放浪形骸了?!”千足婆婆也轻笑道。
“前辈所言极是!只不过,在下每每想到霍景云前辈,还被困在那药王谷,就寝食难安...”邹易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
没曾想,他话还没说完,便见面前飘着一本书册和一只白瓷小药瓶;随即,又听不远处的钱德焕淡淡地说道:
“今日起,你我便不再是师徒。这部《五行气诀》和‘摧心咒’解药,乃是我作为你师尊,最后交给你的东西...”
“一日为师,终身不忘!师尊所赐功法,弟子必勤加修炼,定不辱没师门!”邹易连忙躬身拱手道,一股暖流也同时涌上心头:
虽说自己总是在心底叫他“便宜师傅”;但有一说一,这钱德焕一路赐他功法,还放他独自游历,还算是尽到了作为师尊的责任。
而他现在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跟自己那日一怒之下杀了那“血诡魔君”,也不无关系,心底多少还是有几分愧疚。
不多时,众人便回到了千足谷沿河的村子里。
一见邹易回来,药童和山民们各个喜出望外,纷纷从家里搬出酒肉蔬果和桌椅板凳,沿着河边摆了好几桌宴席。
象征性地喝了两杯,千足婆婆就和钱德焕离开,商量正事儿去了;只留邹易他们三人,同众人畅饮。
那章星海就像老鼠掉进米缸一样,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干了一碗又一碗,几乎把所有人都给放倒了。
邹易看得出来,老头儿此刻喝下去的,不仅仅是这山里自酿的美酒,更是这百余年间,自己所受的种种委屈和苦闷。
今天只求一醉方休,明日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