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里,她少有侍寝。
几次实在推拒不过的欢好,她都抵触的厉害。
每每听见别人提及她们姜氏姐妹宠冠后宫,让皇帝再无暇理会其他后妃时,更是生出荒诞的恶心感。
这样的想法太大逆不道,但心中的感受,就连姜翎月自己也无法左右。
现在一切重来,她恢复了康健的身体,再没有拒绝承宠的借口。
况且,她想再次登临贵妃之位,不侍寝又怎么可能呢。
发上最后一丝湿意被绞干,锦书锦玉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房门轻轻合上。
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姜翎月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表现的欢喜点,多少宫妃盼着这人去临幸,他愿意来幸你,你应该受宠若惊。
她认真回想前世最开始侍寝时,自己的情态,面上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羞赧,缓缓起身。
才行至榻边,手腕就被扣住,整个人跌倒在他身上。
他的手顺着她的腕骨向下,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手指收拢的瞬间,姜翎月眉心猛地一跳,白日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再次出现。
这一回,被她牢牢捕捉到了。
……真是一个荒谬的猜测。
但似乎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重生后他的不同。
她直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祁君逸被她的眼神逗笑,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笑道:“这么看着朕,是不认识了?”
当然认识。
只是,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登基三年的新帝吗?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她当宠妃的那几年,他最爱做的便是同她十指交缠。
姜翎月被自己的猜测弄的心头直打鼓,下意识的想低头,不敢露出半点不对。
可搭在她腰间的手移到了她的后颈上,轻轻握住,然后用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躲什么?”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朕真就这么可怕?”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能清楚看见彼此的眼底的情绪。
但面前这个男人是天生的君王,他不动声色,只要他不愿意,无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意。
就像此时,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神温和沉静,隐隐透着些许宠溺。
就仿佛能包容她犯下任何错事。
姜翎月险些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
都两世为人了,怎么还这样傻气。
她心中叹了口气,对着他小声道:“陛下怎么会可怕,是臣妾无用,您威仪不凡,臣妾总是有些敬畏…”
明明他是朝野上下盛赞的宽厚仁君,从来只见他气定神闲,温和内敛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可他只要一出现,就能叫所有人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