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彪起身道:“我们现在身陷敌后,朝廷军令无法传达。我们何不就此举起义旗,号召百姓,独立实施抗貊大计。待收复山河之日回归朝廷不迟。”
“就我们这支队伍能抗击貊寇?喜峰口十万大军与貊军交锋一触即溃。抗貊,两千多人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不能用兵士们的生命博取个人名声。我们休整以后必须马上向南争取早日返回大队。”齐将军愤然道。
“喜峰口十万大军被貊寇两万人马打得丢盔卸甲,可我们一万人在那里不是阻击了三天吗?这说明貊寇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们拿出拼死决斗的勇气,与貊寇一决生死,谁胜谁负还不确定呢!”武彪道。
“可是我们一万人马撤到这里也只剩下不足两千,损失惨重!我们尽了力了,在百姓面前我们也能抬起头说话。”齐将军说。
这时张家族长站起来说话,他有七十多岁了,颌下的白胡子颤巍巍的:“将军麾下还有不到两千人,我们大小张村还有八百多户五千人口,为了抗貊,我们愿出微薄之力。将军更要看到,这五百里白龙海周围有几百万大夏子民都是愿意为抗貊出力的。”
“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大燕国愿意投降大貊,那是朝廷的事,这朝廷也是循循相环,我们百姓做谁的子民都一样,但是我们大夏子民不能做外族的奴隶。不能像牛羊一样任其宰割。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拼死与貊寇抗击到底的理由。”
老先生颤颤巍巍地坐下,众人相顾无言,一阵沉默。
齐将军把目光看向几位百夫长:“你们怎么看?难道不想回归朝廷了?”
身形敦实的百夫长张志亭说:“刚才武长官讲得清楚,我们在敌后,可以独立处置行动方向。等打败貊寇,我们自然还会回归朝廷。”顿了一下,他补充说:“如果那时朝廷还在的话。”
“我是要回去的。你们要留下我也理解你们,我不强求你们。人各有志,咱们各奔前程吧。集合队伍,把话跟大伙儿讲清楚,是走是留悉听尊便。”齐将军有些无奈地说,他知道,这些人他是带不走了。
很快,不足两千人的队伍集合起来,齐将军站在队前讲话:“弟兄们,从喜峰口阵地撤出来有半个多月了。这些天我们逃亡奔命,总算逃到这里,受到乡亲们的接待。首先我们要感谢这里的乡亲们!”
“但是到这里我们并没有逃出生天。如果让貊寇知道我们在这里,一把火烧了芦苇荡,我们还是无路可逃。所以缓过劲过来,咱们还是要继续南撤,争取早日回归朝廷。那时候我们就不用这么窝窝囊囊躲躲藏藏地活着了。”
“可是,现在有人提出不同见解,要留在貊寇后方抗貊。你们都是在战场上跟貊寇厮杀过的,知道貊寇的凶残。我们区区两千人留在这里能起到什么作用?能杀多少貊寇?想想家里还有爷娘兄弟妻儿老小在等着咱们,可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呀。”
他说话还是有相当的煽动性,他自己的家在都城,可是他忘记了,这里的官兵多半是北燕人,家乡都已经被貊寇的铁蹄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