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打?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齐将军问。
“组织两千人下山消灭眼前的貊寇,剩余四百人布置在四周监视,不能让一个貊寇逃跑。然后要有秩序地拿走我们需要的物资,比如粮食什么的。千万不要点火,这边大火一着起来,西边的敌人就看到了。之后我们马上向西南延州方向撤退。”武彪说。
齐将军回头打量了武彪一眼:“好,就按你说的办。”这小子以前比我还愣,可没有这么多计谋呀。“以后具体战斗就由你来组织。”将军补充了一句。
齐将军手下的副将、谋臣们在这次阻击战中都战死了,现在身边很缺少帮助他组织作战的人。武家兄弟正好补了他这个缺。
齐将军马上组织分派人马。他亲自带领着二千人悄悄地扑向敌军。武彪也跟着冲了进去。
这里是貊军腹地,貊寇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来袭营。他们鹰贲镇本来就不是主力,在这次战争中负责后勤支持。现在后半夜,正是睡得最死的时候,几个岗哨也都靠着木桩,半睡半醒地站着。
突然,几个人影闪过,冰冷的刀锋从他们脖子上划过,鲜血喷出,他们无声地倒地。接着,这些人冲进大帐,对着熟睡的敌军挥刀猛砍。顿时,军帐里鬼哭狼嚎,惨叫声传出帐外。
这貊军兵士睡觉有个习惯,枕着貊刀睡觉。听到营地里传出嘶喊声,貊兵顿时从枕下抽搐貊刀,跳起来向帐外杀去。帐外一片黑黢黢的,并无通常劫营火光冲天的景象,只有刀影飘浮,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他们还没辨清人影,便有明晃晃的大刀劈砍过来。前面的来不及架刀相迎,嘶喊一声便倒了下去,后面的急忙挥起大刀,双方战在一处。但无奈燕兵人众,又是有备而来,没几下便被杀得人仰马翻。有几个逃脱的也被外围燕兵截杀,无一漏网。
兵士们马上打开物资苫布,粮食、棉衣、兵器军刀。哈哈,这些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武彪看着兵士们有的抢粮食,有的抢军刀乱成一团,他马上大声喊道:“把粮食军刀都放下,先把旧军装换下来,穿上新棉衣。”寒冬腊月里,燕兵还穿着单衣单裤。棉衣是目前兵士们最需要的东西。
张队长、武威听到武彪的喊声,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在一旁喊着。
“把旧军裤换下来以后,把裤脚扎上,里面灌满粮食,再把裤腰扎上,挎在肩膀上扛着。”武彪又喊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军裤扎上裤脚装粮食。
武熊是武彪的大哥,打铁出身,在军营里当炼器师,他看到明晃晃崭新的貊刀,兴奋地冲上去,拿起两把在手里掂量着,比燕刀沉重一些,刀口锋利,弹击一下铮铮作响。“真是好刀呀。”他感叹着挥起大刀朝军帐柱子上砍去,咔嗤一声,柱子应声断为两截,再看看刀口,没有一丝缺牙。
“好刀!”他朝着兵士们大喊:“把手中的刀都换成貊刀。”对于兵器,他说话很有权威。
陆续有兵士装好粮食,过来抄起貊刀在空中挥舞着。经过几天的战斗,他们的刀早就崩坏了刀锋,很多人都是抢的貊兵的军刀。
大燕国这些年社会风气奢靡,在生活用品制造上不厌奢华,而对于最要紧的兵器却是应付,使得军队装备每况日下。他们手里的燕刀根本不敢跟貊刀硬碰,碰上便是刀身两断。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东方已经开始发亮,队伍才整理好。大伙儿从头到脚都换上了新棉装,扛着裤子粮袋,手拿新貊刀,在斥候的引领下一路向西南前进。
白天行军,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山沟里迂回前进,走了五十里地,他们到了大峪口。这里山高林密,落叶满山。军队钻进密林中休息,齐将军严令不许点火做饭。军士们无奈,在山沟里取了水,把生米泡在水里,泡软了吃。
这么熬着也不是回事,到哪里才能真正地放松休整呢?
突然,斥候来报:“有一支貊寇队伍从山沟里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全队轻装,做好战斗准备。保持静默。”齐将军厉声说。斥候马上去传达命令。
不一会儿,一队貊寇,大约二三百人,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从山脚下走过。看来,他们并没有期望能在这里搜到抗貊军。
“这就是他们的弱势。个人战力强,但总体人数少。我们有巨大的周旋空间。等我们缓过劲来,一定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武彪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