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阿明低头看了一眼他那被利爪洞穿地腹部,又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季卡,咧开已经注满温热血液的嘴巴想要对季卡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
“嗤拉——”一声,血肉分离,阿明被撕裂开来,一分为二......
“阿阿...阿......阿...明!”
季卡瞪圆了充血的双眼——
“你这天杀的畜牲!”
季卡咆哮着,疯了似地冲向那头杀死阿明的食血兽,与之厮杀在一起!
一时间,季卡手持一盾一剑,近乎疯狂地攻势下,竟然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头食血兽不落下风。
这个时候,已经解决掉一头食血兽的弓骑兵小队开始了对季卡的支援——
“嗖!”
“嗖!”
“嗖!”
弩箭一根接着一根划破空气,精准的插进食血兽的身体......
维尔团长指挥十二人的重骑兵小队以一名重骑兵牺牲的代价,击杀一头食血兽,同时将第二头食血兽逼到陷入重伤濒死的境地。
然而突如出现的第二批食血兽打破了现有的形势,尤其是其中一头钻出土地的食血兽刚好是在维尔团长马下的位置。
维尔骑乘的战马被突然钻出土地的食血兽一爪洞穿撕裂。
一时间正在和两头食血兽缠斗的重骑兵们根本无法立刻救援到维尔团长。
无法抵抗的巨力将维尔团长连同他那身厚重的铠甲一齐撞飞到身后的房屋处,一下子撞开了木门,又在房屋里的地面摩擦了一段距离才堪堪止住身形。
被撞到七荤八素的维尔团长强撑起身体,年事已高的他真的很想在这里先昏迷一会,但战况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的士兵需要他,他必须保持清醒。
当从大脑一阵混乱轰鸣中逐渐恢复视觉听觉的维尔团长起身的一刻,他一眼就注意到那个趴在桌子底下有些熟悉的中年人。
维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艾...斯曼?!”
眼前那个脱去兵甲的士兵,那个抱头躲在桌子底下的家伙可不正是他的步兵长艾斯曼吗?!
他本来想喝骂道,艾斯曼,你这个天杀的逃兵!又或者是,你这个罪恶滔天的懦夫!
但当他看到艾斯曼那副痛苦愧疚复杂地神情,又注意到追过来处在艾斯曼视野盲区的食血兽后,维尔当即改口道:“艾斯曼,快到我身边来,食血兽要过来了。”
艾斯曼连滚带爬地爬到维尔团长身后,
“维尔团长,我...我...”
“解释的话留着打完这场仗后再说,怪物要冲过来了。”
说话间,维尔拔出腰间存留些许锈迹的长剑,他深深吸入了一口气,握剑地双臂一直在止不住颤抖着。
不知道我这把腐朽了多年的老骨头还顶不顶得住。
维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训炼过身体了,他的年龄已经不足以让他再去做多余的训练,其实仅仅只是穿上这身铠甲坐在马背上就足够透支他的大部分力气了,现在的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这个时候,维尔团长眼角余光注意到身旁的艾斯曼开始后退到房间一侧的粪池口的旁边,那里是除了被食血兽堵住的门口唯一能够逃出这个民房的“出口”。
维尔团长心中一颤...
艾斯曼你这家伙不会打算从粪池口爬出去吧?!
艾斯曼,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了,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懦夫啊,你作为战士的骄傲哪去了?难不成是被这怪物吓傻了么?
现在,维尔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艾斯曼了,那头食血兽已经将房屋的门框撑破,肥大的身体正疯狂地挤了过来。
维尔毫无惧意地盯视着挤进来的食血兽,已然作出了殊死一搏地觉悟。
然而这头食血兽在注意到那个爬进粪口的艾斯曼后,直接无视了维尔,巨大的双爪抓挠着地面,任凭后背脆弱的皮肤被房屋剐蹭出一道血淋淋乃至可以看到内脏肠道的骇人伤口,也依旧奋不顾身地爬向艾斯曼。
被挤到一侧胡乱挥舞的维尔在下一刻与这头食血兽擦身而过。
随后在维尔的耳边的身后位置传来艾斯曼的惨叫声。
“呃呃呃啊!”
眼前的艾斯曼被食血兽用锋锐的前爪爪刃按进粪池的更深处。
“救...救我啊!不要!不要啊!咕噜噜...”
维尔咬了咬牙,虽然他很愤怒艾斯曼这懦弱的表现,但多年的友谊还是让他决定拼上这把老骨头救下他。
“坚持住,艾斯曼!我来了!”
维尔攀上了食血兽被剐蹭出一个血口的脆弱后背,艰难爬上后背的他一眼就锁定了这污秽血口深处那颗跳动的若隐若现的偌大心脏。
接下来是维尔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地刺入长剑,然后用尽气力地搅动!
直到将这头食血兽内脏搅碎,这头巨物这才轰然倒地,维尔又透过食血兽眼眶用着最后的气力对其脑部反复抽插之后,才依靠着食血兽尸体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艾斯曼爬出粪坑,一手捂着被贯穿伤口正滋滋冒血的胸膛,变得灰暗的眼睛恐惧地望着上方,嘴里则在虚弱地呢喃:
“我受伤了,我要...死了...我不能死...不能...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