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兵不多,只有五千出头,而王濬则有足足三万人,如果在外野战,张谦恐怕要掉头就跑。
可是攻城攻坚战,这点人数,围城都不够,而且城内百姓众多,又有多年粮食木柴,各种军械军辎。
还有足足五千人,这种情况,少了五万,攻城免谈。
王濬麾下猛攻四五天,如同在房陵之下的张谦一样,留下了千余具尸体,然后灰溜溜的跑路了。
“将军,不如我们向襄阳求援,让征南派些兵过来支援。”一个王濬的亲将开口建议道。
王濬却神色不愉,摆了摆手拒绝特亲将。
“我军三万,敌不过五千,如此都拿不下,恐怕会被他人嗤笑,恐未来没有我一席之地。”
“那将军不知有何妙计?”
“既然上庸兵少,我军兵多,就将兵马分作三份,一支攻城,一支佯攻,一支扰敌。”
“三部轮换,保证麾下士卒的睡眠,而上庸蜀贼不能睡,我们只要日夜不停,不消过五日,上庸蜀贼必然疲惫,此城可破。”
王濬历事已经四十年,平时不爱弄险,可如今势在他人,也不得不干了。
“将军此计甚秒!”王濬手下将领纷纷点头称赞。
有些事情明明看着很简单,但就是想不到,如同被窗户纸蒙上了,而是否能够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就是奇才与庸人的区别。
之后几日,正如王濬计策,白日率精兵正面攻城,入夜之后就各种辅兵和精兵混合,摆出数万人的阵势,一幅随时要大军攻城的样子。
这几日张谦简直深受折磨,基本没合过眼,每每一到夜晚想要睡觉,王濬就会让手下敲着鼓锣前来攻城。
他也不是不清楚这是疲兵之计,但他却不敢抱着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因为第一页的时候,疲兵之后,王濬真的攻城了。
虽说没有拿下上庸,甚至损伤也不大,但这也让张谦在后面几天彻底没了侥幸心理。
对面真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根本不会因为是白天黑夜而改变,只有有机会,他就上了。
于是,这么几天下来,原本在上庸城内众志成城的汉军,高昂的气势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又一日,王濬策马上前,朝着上庸城大喊,“张谦可敢出来一见!”
听到声音张谦自然要探出来一见的,不过王濬却没有说话,反而对着城上的汉兵说道。
“城上的士卒且听我一言,只要你们拿下张谦,出城投降,汝等犯边之罪既往不咎,否则城破之日,我保证汝等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守望的汉兵看了看主家的张谦,看着被王濬一箱子一箱子倾倒出来的珠宝美玉,那富贵的气息。
说老实话,不动心是假的,但他们也也颇懂得“恩义”二子,他们这些良家深受张家重恩,父母妻儿皆有所养。
安能做此背信弃义之事?
张谦回望着所有疲惫的士卒,心里漠然,他恐怕要违反大汉的条例了。
手一挥,手下士卒带着人冲下城墙,找城中“富户”借钱去了。
只不过过了一小会儿,一行士兵就抬着一个个箱子走上了城墙,张谦随手打开一个,朝着城下的护城河就倒了下去。
阳光的照射下,珠宝散发着光辉,落入了河水当中。
所有的士卒都眼热。
随后张谦大手一挥,将所有的珠宝财货都分给了守城的士卒,然后才朝着城下的晋兵说道。
“城下的士兵且听我一言,只要我张谦一日不到,我每日就朝城下倾倒这一大箱子珠宝财货,我大汉盐无数,这点钱还是给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