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白脸听说武阳侯带来的,也不知道武阳侯为什么带个病弱如女人的家伙来,还整天咳个不停,生怕他那天就死在那个车上。”毛炅气鼓鼓的和同僚抱怨道,真的男人就要能打,那个病歪病歪的小白脸一看就不行。
“谁说不是呢,每天从我面前一过,一股子药香,手里还捧着个暖壶,端不像个男人!唉,我看武阳侯还不如带将军呢…”一旁同僚应喝道。
军中将军多有抱怨,法畯做为参战人员,一不出战,二不出力,还要分功,如果不是关瑾在头上压着,早就被,那来回那去了。
但随着战争的逐步推进,军中的抱怨也很快消失了。
阇黎江岸土坡上,霍戈、法畯、爨谷登高远望,战争一边倒,南中军追着林邑打,落水者无数,毛炅、杨稷都是猛将,一马当先,奋用杀敌无数。
“此战毕,林邑已无险可守了,不出一月,可班师回朝了。”霍戈对着一边的爨谷说道,丝毫没在意一旁的法畯,军中的议论和法畯的形象还是影响到了霍戈对于法畯的判断。
为将者不能上阵杀敌,一幅病歪歪的样子,当年武侯也没有他那么弱,霍戈已经打定主意,等关瑾回来就跟他说,他眼光是真不行,这样的人怎么能继承他的衣钵呢?
战后,毛炅拿着林邑国大将的头回来,此战大获全胜,林邑直接溃不成军了,连后面的新军都能上场砍杀溃兵了。
可见战争之顺利。
夜晚。
“哈哈哈~”大军扎营帐之处,到处欢声笑语,诸军损失微乎其微,各个都喜气洋洋,认为很快就能平定林邑,马上就能回家了。
只有法畯面色沉重,坐在车里,手里摩挲着暖壶,【林邑国兵马最少三万,如今虽然三战三胜,就算打掉两万人马,也还剩下万余人,眼下军队如此焦躁,恐受埋伏,损失惨重。】
法畯的顾虑并不是没理由的,此次出兵连上新兵两万余,新兵看看俘虏还行,打仗还是算了吧,还剩下一万多,刨去驻扎交趾、日南的部队,如今就剩八千到一万人了,只不过大略与林邑相当,应该小心才是。
于是,法畯就推着四轮车找到正在开心着的霍戈建议,将上面他的想法挑重点和霍戈说清楚。
“我军刚刚大获全胜,以千人破万人,就算再来万人又如何,我照样身先士卒,大破敌军。
况且你又不曾出战,全靠头中臆测,就敢如此说话?”霍戈尚未回答,毛炅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早就看不惯这人了,一副酸儒的样子。
法畯看了一眼霍戈,发觉他一言不发,就知道他是默认了,只能叫侍从推着车离开。
“哼,瞧他那样,那像个将军,估计怕不是……”毛炅喝了些酒,坐下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安汉将军乃北伐封将,岂是你小小一个偏将能置喙的!”霍戈一声怒喝,打断了毛炅快要出口的话语。
“君侯恕罪。”毛炅连忙跪下,周围将军也纷纷如此。
霍戈头也不回起身离去,“叫手下士卒散了吧。”在法畯的提醒下,他还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骄兵必败!太顺风顺水了,他竟然都起了骄傲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