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怕,为何在殿下设油鼎、武士,难道怕我少年行荆轲之事乎?”邓平避而不答,反而遥看不远处武士说道。
“退下,撤出油鼎。”吴主挥一挥手,叫武士抬油鼎而出。
又对堂中内仕说道:“赐坐。”
邓平微微行礼,稳稳的坐在内仕抬了的座位上,才开口道:“交趾、日南乃吴主之地,天下可知,我大汉与吴地乃友邦,又岂会贪图两处贫弱之地。
我大汉庲降霍都督听闻贼人乱交趾、日南,吴地离交趾远,怕时不待我,不忍心看着百姓遭受兵乱,因此才出兵帮吴主平乱。”
“哦,你如此说,难道还要朕感谢你们?”吴主眼色微冷,趁火打劫说得冠冕堂皇,蜀国出了个有灵活底线的人物啊。
“我两家乃手足兄弟,唇齿相依,不必言谢,唯愿吴主怜惜我大汉出兵不易,给些粮草器械为秒,或借交趾郡与蜀地,收十年左右税收以抵军资。”邓平直接顺杆往上爬,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哼!小儿大言不惭,安敢欺我不知,交趾虽贫弱,也是我吴国之土地,岂能丢失?”一老臣听闻邓平此话,瞪眼愤然出列骂道。
“我没有来吴地之前,听闻吴地多年轻俊才,而今却尽是这种耳聋之辈!我方才所说何曾想要过你吴地交趾郡乎,不过是想要些出兵所损失的粮草器械罢了。”邓平大国雅量,以平静的语气讥讽道。
吴主一挥手,让那个老臣入列,才问道:“蜀地不知出兵多,多少军资?”
“我大汉兵少,此番出兵不满二十万,略微估计才十万人左右。”邓平满脸给你们少算了的态度。
“你小儿胡言乱语,若你南中之兵有十万,安能被攻入成都,就算不给军资,我吴地大军只需出兵五万,交趾顺手可复。”又一老臣出言,不过这次插刀插得挺好的。
“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成都之所以光复,全赖用南中兵马,而今北伐结束,南中兵马全都回去了,岂能说南中无十万之兵!
交趾里吴地,远过建业至成都了,不知这五万人需要多少人吃马嚼,况且吴地至交州无水路,运粮糜耗半数以上,如今魏国虎视眈眈,损害自己的利益,做这亲者恨,仇者快的事,实在是太不明智了。”邓平临危不乱,细细解释,逻辑之清晰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周围一众沉默。
邓平趁热打铁,又接着补充道:“若吴主愿借交趾与我大汉,那吴国西南方的林邑国等三十二个小国就再也不会困扰吴主,岂不是快哉。”
“交趾、日南土地虽然平整,但充满瘴气,人少地荒,不知汉皇要之何用?”吴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交趾、日南既无通途,又无关隘,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吴主也知,我大将军姜维于成都一战中,俘获十余万俘虏,今俘虏太多,无处安放,恰好交趾地广人稀,借一地以安俘虏。”邓平稍微圆了圆这个问题,说老实话,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关瑾非要这块无用的土地。
“呵呵,那不知汉皇用何物作为抵押?”
“愿用盐千担为抵押,不知可否?”事先来之前,关瑾就同邓平说道,如要抵押,则盐两千担。
“好。”一块废地换这些盐,值了,吴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