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瑾叹了口气,他明白张绍历史上是个十足的投降派:“叔父出生在繁盛的时代,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也没有行军打仗的经历,不知道创业的艰难,也能够理解。”
关彝嘲讽“呵呵”一笑。
“三爷爷勇烈无双,嫉恶如仇,如果听闻叔父如今的所作所为,怕是要爬起来捅他几十个窟窿眼。”
关彝十分看不起张绍,虽然是长辈,但谯周是妥妥的投降派,跟他沾到一点,都是侮辱他关氏的门楣,而张绍竟然主动邀请。
众所周知,关张亲如兄弟,张氏把脸凑上去给人家踩,关彝能有好脸色才有鬼了。
对此,关瑾只能摇头。
“大汉如今的光景,在大族眼中已经很清楚明了了。”
关彝愣了愣,良久,叹了一口气。
“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了么,大弟你天纵奇才,又有逆天改命的天赋也不能改变么?”作为体验过【睹始知终】的人,关彝十分清楚那个天赋的可怕。
关瑾长叹一声,“有,但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果想要成功,估计得死伤无数,甚至你我都要在这洪流中死去。”
关彝喃喃自语一阵,叹息道:“只要大汉能够复兴,我这身躯许国就许国了,如果真能我这一腔热血换来大汉的复兴,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如果大汉多几个像堂哥你这样的人,大汉也就不会这样了。”
关彝拍了拍关瑾的肩膀,手指了指天:“天不改变,有再多我这样的人,大汉也没有希望。”
说完,拍了拍关瑾的肩膀,默默回头:“大弟,早些休息吧,过几日才有得忙了。”
关瑾看了看已经漆黑如墨的夜空,慢慢地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快了,天就要变了。”
第二日,家也回过了,自然是要去拜访一起长大的太子刘谌。
关瑾刚到太子府门,迎面几个人,待走进仔细一看,刘谌、诸葛瞻、张遵、张谦、黄崇、邓良。
刘谌就迎了出来,身后几个人也笑着跟上,一把抱住关瑾:“子瑜,你终于回来了。”
关瑾正要行礼,刘谌一把拉住,“快些进去吧,我们已经在这等了好一会了。”
关瑾笑着应下,他自小和刘谌一起长大,和诸葛瞻、黄崇是同门师兄弟,一起拜入蒋琬门下。邓良是邓芝的儿子,如今的驸马,也是关系亲近。
至于张遵、张谦,都是他兄弟,前一个是大叔父张苞的独子,后一个是小叔父张绍的次子。
酒过几巡,刘谌脸上酒红,酒杯也摔得“砰砰”响,发出牢骚:
“父皇最近越来越不管事了,甚至连早朝都不上了,让那个小黄门宣布一声就了事。前几日我去求见父皇,那黄皓竟然还在旁边胡说些话,真是该杀。”
邓良在刘谌刚说话时,就谴退了周围服侍的仆从。
诸葛瞻上前去扶住刘谌,将其手中酒杯放下:“殿下,你醉了。”
刘谌迟疑片刻,扶着诸葛瞻站了起来。
“唉,我哪里醉,不过是心里痛苦罢了,看着昭烈皇帝所开创的基业,逐渐滑落深渊,我心痛啊,也就当着你们的面才敢畅所欲言。”
几人也不敢多言,只能听着刘谌把剩下的牢骚说出,才叫仆人把刘谌扶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