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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镇的镇口,一辆神秘的马车停在了路边。
二当家和“背包客”第一时间凑了上去。
“背包客”把头探入车内。
须臾,他二人也上了车。
马车不急不缓地朝着擂台方向驶了过去。
……
不知不觉,过云和苗苗随着人群来到了人山人海的教军场。
苗苗本来心情低落,可是一到教军场马上又被这里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
通往观看区的道路挤满了各种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瞧一瞧,看一看嘞!香喷喷的烤串,外焦里嫩,吃一口满嘴留香。”
卖小吃的摊主,熟练地翻动着手中的烤串,不时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肉串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旁边的蒸笼里热气腾腾,肉包子的香气弥漫开来。
“帅哥,美女,来点吗?”
过云和苗苗微微摇头笑着路过。
“快来快来,精美小饰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卖小饰品的摊贩则在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色彩鲜艳的珠串,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还有精巧的小剑模样的配饰,甚至还有几本武功秘籍摆在旁边。
“新鲜水果,又甜又多汁。”水果商贩的摊位上,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紫莹莹的葡萄堆积如山,饱满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旁边卖糖人的摊主也不甘示弱,大声吆喝着:“糖人嘞,栩栩如生的糖人,各种形状任你挑。”只见他熟练地舀起一勺糖稀,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着,不一会儿,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引得不少孩童拉着大人的衣角撒娇索要。
……
过云和苗苗走马观花地从各种叫卖声中走过,看了个眼花缭乱,什么也没买,只是买了一袋馒头,过云当作一个宝贝似的抱在怀中。
过云边走边说:“这简直就是个市集啊。”
苗苗既兴奋又不无惋惜地说道:“热闹是真热闹,只是囊中羞涩啊。”
过云却是一脸的不在乎:“反正流浪惯了,饿上几天也是正常,不过,现在反倒是我最舒服的一段日子。以前我一直在想,我平生无大愿,只满足‘温饱’二字,已是足矣。”
苗苗轻叹了一声:“看来战神的要求是真的不高啊。”
两人边说边走,尽管意见多数时候是相左的,但也算是求同存异。
主要在于,二人当年在漫阳城分开后,一个是颠沛流离,屡遭祸端,另一个已经步入安稳,甚至已经于武功境界上平步青云了。绝大多数情况下,出身就已经奠定了命运。
再看场地中,人群像是五彩斑斓的海洋。不同身份、不同打扮的人穿梭其中。有穿着锦绣绸缎的富家子弟,在人群中踱步闲逛,还时不时和相识的人打趣谈笑;也有裹着头巾的普通农夫,他们憨厚的脸上洋溢着好奇与兴奋,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周围新奇的事物。小孩子们则在人群的缝隙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他们欢快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银铃,时不时在喧闹声中响起。
在这片“汪洋”的前面,是一座两人多高的擂台一样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擂台看不到台面,而是围着幕布的封闭状态。
擂台的后方是一排军帐,有士兵在擂台的两翼及前排看众的位置维持着秩序。
那一排军帐当中的一座军帐要高出其他军帐很多。应该是帅帐,过云这样猜想。
他想的不错。
这是一个简易的帅帐,帐内大而空。除了几处油灯,一床,一椅,别无他物。
一个人正躺在床上,他的右眼罩着一个略显陈旧的黑布眼罩,边缘已经有所磨损,仅靠着一根粗糙的绳子维系着,紧紧地勒在脑后。与这绳子相交的是一条极其夸张的伤疤,从上到下斜贯至左脸颊。远远看去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个顽童随意涂抹的十字叉,上面怎么还贴了个膏药。
仅存的那只眼里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稀疏的胡茬布满下巴,一头乱发随意地披着,如同他那无法被束缚的残暴性格。
这人正是独目天。
他翻了个身,从床上起来,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又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似乎是漫无目的的自言自语道:
“老赵呢,老赵呢,说给我修表,修哪去了。来人,去找,找到不用请示,直接砍了。”
一个传令兵领命下去了。
他又看向旁边的副将,一努嘴:“去,给他推——推。”
那副将径直来到大帐中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李。
老李看起来很是狼狈,满脸是土,鼻青脸肿,还满身的瓜子皮儿,然而却不敢轻动,只怕触怒了独目天。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副将不由分说,一顿推拿前胸,一阵儿“嘎楞嘎楞”的声响,令闻者惊心。
老李终于挺不过这强大的手法,“吭哧”一口,从嘴里吐出了一枚光华夺目的翡翠戒指。
见无法护住祖传珍宝,他只求活命,一骨碌翻过身来,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碎米,哀求道:“大帅,放过小的吧。”
独目天接过副将递过的戒指,在手上比量了比量,头都没抬:“拉去喂狗。”
“大帅,饶命啊,饶命啊……”,哀嚎声起,且愈来愈远。帐中恢复了平静。
站在一旁的副将欠身道:“大帅,听云在帐外候命。”
“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