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初冬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鸽子群的落下,整个燕京城活了过来。
高楼大厦好似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汽车确确实实多了起来。
在朝阳区的城边上有一大片的“乡下”民居房。
低矮的房子,狭窄的胡同,坑洼不平的道路,与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快到晌午的时候,四十九岁的陈红霞快步走着。
她一手拿着功夫扇,一手拿着铝锅,脸上还涂着红彤彤的腮红,太阳一照,细汗出来,油光满面。
“陈阿姨,你这是去哪里?”碰到熟人向她打招呼。
陈红霞脚步不停:“哦,我去老宅子看看,顺便把房租收了……”
“陈大姐,我昨天傍晚看到平子和一个小姑娘回来了……我大老远瞅着那小姑娘像是酒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年轻尽显八卦,神经兮兮的说道。
“哦,呵呵,是吗?那感情好,我家平子大了,是该找女朋友了……”陈红霞脚步停顿了一下,马上大声说笑起来。
她加快脚步,不理后面的议论。
她心里念叨着:我赶紧去看看,平子还小,可不能让坏女人嚯嚯了……
平子,大名陈艺平,是陈红霞的娘家大侄子,今年刚满十八岁,高中肄业,正处在叛逆期。
他老家山东蓝岛,父亲在供销社上班,高一那年,陈艺平的母亲得癌病去世,刚过一年,老爸就给他找了一个后妈。
他气不顺,高三也不上了,兜里揣了一百八十块钱,坐上火车跑到燕京投奔大姑陈红霞当起了北漂。
陈红霞和丈夫都是北影厂的职工,一个做道具,一个摄影。
这些年厂里效益不好,又为了厂里的职工房,她去年就办了内退,提前加入了最神秘组织“朝阳大妈联盟”。
他丈夫李红庆在厂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天背着相机到农村给人家拍照。
至于为什么不在城里,挣钱还多,那是害怕碰到同事街坊邻居,丢不起这个人。
有了职工房,老宅子本想卖掉,赶巧陈艺平的到来。
那时他留着长发,背着一个破吉他,一副桀骜不顺的模样,让陈红霞既生气又心疼。
让他住楼房,他不住,非要单过,还嚷嚷着给她房租,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
陈红霞怕了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老房子的钥匙塞在他手里。
可半年过去,房租一个大子没见到。
她跨过大门,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东厢房,把功夫扇夹在另一个胳膊下,抬手拍门:“平子!平子,臭小子赶紧起来!”
“都晌午了,快起来……”
此时的陈艺平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刚想起身,就感觉浑身酸痛。
他努力的抬起胳膊,掀起被子,撩起秋衣看到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用手一碰,疼的吸冷气。
真TN的疼,知道了这不是梦。
脑海里也瞬间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加入穿越大军,从2025年回到1996年。
只记得和同事聚餐,喝的有些大,眼睛一睁一闭,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年轻的迅哥。
虽说迅哥是平A,还老爱谈恋爱,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一张俏脸像极了人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