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胖头中年和尚年纪最轻,也最沉不住气:“数十年前,我天龙寺历经一场浩劫,枯荣祖师重伤圆寂,本字辈大师身亡其二,我等师叔伯辈更是……”
说到此处,沉默了一下,随后他又继续说道:“好在武功秘籍未曾丢失,传承还在。时至今日刚恢复些许元气,又有人找上门来,不知此次是否又是一场浩劫!”
“一尘师弟,切勿杞人忧天,我观信上字迹,虽霸道绝伦,却堂皇正大,字如其人,来人必不是奸邪之辈。”此番说话之人坐在最中间,是个闭着眼睛数佛珠的年长和尚。
“一心师兄所言甚是,既送拜贴,当无恶意。”一意大师长眉慈目,坐于一心大师左侧,说完后补充了一句:“一尘师弟,不必过分忧虑。”
“希望如二位师兄所言。不过,如今寺中虽有宣仁帝在位时,留下的六脉神剑剑谱,但至今已近百年,仍无一人习得剑谱,届时送信之人拜访而来,万一是我等强敌,我等如何应对。”
“不必担心,智兴明日会提前来到寺中准备,我等与其说明一二,届时若来者不善,我等四人共御强敌即可,智兴虽贵为皇帝,政务繁忙,但天赋奇高,一阳指境界已经强于我等,当可助力。”一心大师彻底定下论调。
农历四月初八,乃释迦牟尼佛诞辰,传说释迦牟尼佛诞生时,有九条龙口吐香水洗浴佛身,这便是浴佛节的来历。
浴佛法会往年皆是热闹非凡,今日也不例外。
赵袖看着来来往往蹿动的人头,目光闪动,心道:“看来天龙寺并未因为我的拜贴,而大动干戈清场,看来底气十足啊!既如此,便让我今日领教领教,也好印证我的武道。”
想到此处,赵袖不再犹豫,来到天龙寺院门前,递送拜贴,然后便开始等候。
天龙寺主持一心大师接过弟子送来的信件后,凝重之色一闪即逝,当即打开信封。
只见上书十六个大字:
“如约而至,今日前来,武分高下,佛论输赢。”
字迹熟悉,确认与前天信上字迹一致。
“慈云,去请递贴之人到牟尼堂相见。”
“是,师伯。”慈云领命退下。
赵袖今日女伴男装,一副士子打扮。
入得牟尼堂后,大门一闭,不过赵袖却并不惊慌,因为鸠摩智当年面对的也是这般阵仗。
牟尼堂内,香火不绝,烛光不灭。
堂内一共四人,最中间背对她而坐的,想来便是如今天龙寺的主持,旁边站着一人身穿黄袍,恐怕就是那位还未出家的段智兴了,另外还有二人一左一右坐于两侧蒲团之上。
“大宋晚辈赵袖拜见各位前辈。”
“大宋国姓!”段智兴眼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
赵袖自我介绍完以后,盯着天龙寺主持背影,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境界,感受到其体内真气生灭变幻,心中笃定这位大师必定学的乃是天龙寺的“枯荣禅功”,于是便打起了玄机。
“东西南北,双树枯荣。”
“半枯半荣,半假半空。”
“阿弥陀佛。”一心大师称赞道:“赵施主博闻强识,慧眼如炬,不仅道破老衲所修枯荣禅功之来历,还道破了老衲现在所处之境界,真是令老衲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大师,我今日前来,一为论佛,二为比武,还望各位前辈不吝赐教。”赵袖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