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顿了顿,面容柔和的轻微点头,回了句“平身”之后,便径直朝书案而去,因为那里周围火烛最多、最亮。
坐下以后,顺手拿起了桌案上的宣纸,看着刀削剑刻的凌厉字体,宋皇起初只是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夸道:“不错。”
可待他看完全诗,不禁轻咦出声,随后更是不自觉念了起来:“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宋皇扭头瞧向一旁的赵袖:“袖儿,这诗,是你作的?”
赵袖条件反射:“不是。”
“那此诗谁作的?”
赵袖一呆,虽然很想编造路边老爷爷之类的,但是她从未单独出过宫,这样说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随后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睡梦中,一个叫黄巢的书生教的。”
宋皇深深看了赵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近些年,朕忙于政事,对你少有关注,是朕疏忽了。今日之事,袖儿你可谓大功一件,说说看,想要何赏赐?”
“儿臣不敢。”
看着面容略显紧张的赵袖,宋皇轻微一笑:“今日当着朕与满朝文武的面,棋盘开颅的时候,可没见你有丝毫不敢啊!”
赵袖俏脸微红,出言解释:“父皇,当时情势所逼,儿臣不得不为。”
“我看啊,为你那老师报仇才是真吧?”想起当时赵袖对郭松阳的一脸关切,宋皇莫名泛起一丝嫉妒。
“父皇目光如炬,儿臣佩服至极,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随后赵袖话锋突转:“父皇不会怪罪儿臣公报私仇吧?”
赵袖如此另类的马屁,令宋皇意外不已,先是一呆,随即哈哈大笑,他实在没想到,他这个宝贝女儿还有这样一面,白天发生的事和晚上这一幕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赵袖偷偷瞄了一眼身前的九五之尊,还别说,笑起来的宋皇长相真不耐,威严少了几许,多了几分人气,鬓角虽然已经斑白,可耐不住颜值超级能打,如此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袖儿,你有功无过,何谈怪罪?朕赏你还来不及了,说说吧,想要什么。”
赵袖心底心念百转之后:“父皇,儿臣暂未想好,可否存着,等儿臣想好之后,再说与父皇听。”
“存着?”头一次听到要把他的赏赐存着的宋皇,再度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哈哈,好,那就存着。”
“父皇是天下最好的父皇。”
宋皇的笑容根本收不住,可能今天是登基以来,笑得最多的一次,心情大好的他取下腰间的盘龙玉佩,边递边说:“袖儿,以后想好了,就拿这块玉佩来找朕,朕无有不允。”
“谢父皇厚赐。”赵袖连忙拜谢接过玉佩。
宋皇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赵袖,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起身:“时候不早了,朕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