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围观,杨木春羞愤欲死。
他提着残破不堪的裤子,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让人毫不怀疑,一不小心他可能就要过去。
季长庚一看到眼前这事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杨木春的裤腰带还在刘金桂的手上呢,这裤子到底是谁脱的,一目了然。
可吃瓜群众不怎么想,尤其是大壮媳妇,能够吃到公爹的瓜,简直是比她能够分到六十斤大米还要激动啊,和二壮媳妇叽叽咕咕说个没完没了。
谢银花看到两个儿媳妇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俩公爹要是被送去蹲笆篱子,我看你们俩能够讨多大的好!”
一句话,将俩儿媳妇的良知唤醒,吓得浑身一激灵,公爹要是当不成队长,她们不但没了很多好处,还要被全大队的人耻笑啊!
谢银花降住了两个儿媳妇,将怀里的小孙子往大壮媳妇怀里一放,冲上前去就和刘金桂厮打起来了,“你个老贱逼,我让你陷害我男人,我让你祸害我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刘金桂和谢银花两人势均力敌,一番扇耳光,撕咬,扯头皮之后,终于被季长庚拉开了。
谢银花将从刘金桂手里夺过来的裤腰带递给自己男人,气不打一处,“就这个老虔婆,你都干不过嘛?”
她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对男人太狠了,把男人压制得都有雌性恐惧症了,才被刘金桂这个老东西给陷害了。
杨大壮将自己的一件衣服脱下来递过来,“爹,你先将就一下吧,这里也不好换裤子!”
杨木春将衣服的两根袖子往腰上一扎,跟系围裙一样,将自己前边漏风的地方挡住,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刘金桂要参与分米,就对我耍了流氓,威胁我,说我对她耍流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耍流氓。她就是要分米,才闹这种幺蛾子。”
刘金桂可不承认,“长庚,木春,我把话撂这儿,你们要是不给我家分米,我明天一早就去公社举报你们,说杨木春对我耍流氓,我看上面的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杨木春,是你说,我跟你睡,你就给我分米,我不给你睡,你就不给我分米!”
杨木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以为他把话说清楚了,谁知道还有这种峰回路转,气得浑身哆嗦,“刘金桂,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
谢银花冲上去打刘金桂的耳光,刘金桂也是动作十分敏捷,躲开后,反而将谢银花扇了,“谢银花,你个没本事的东西,自己男人看不住,你还敢打老娘!”
谢银花气得嗷一声哭起来了,“你个要饭的小贱逼,当年要不是我公爹让人建国他爷爷留了你,你早就饿死在雪地里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恩将仇报,这样陷害我男人,你怎么不死啊!”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不把整个生产队害死,她怎么舍得先死呢?”
季夏的声音由远及近,围观的人群立马给她分出一条道来,摩西分海一般,一股凛然的气势也渐渐地朝着刘金桂逼来。
“季夏,这里没你的事儿!”刘金桂手里还抓着谢银花的一把花发,无端就有了勇气,她现在可是捏着生产队的把柄。
季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几日功夫,刘金桂那一身肥膘还真是少了许多。
“谁说没我的事?你不是要分米吗?那就去分吧!”季夏对杨木春道,“木春爷,她家要想参与方分,就让他们参与分。多分一家,别的家就少分一点,以后不后悔就行!”
杨木春松了一口气,“刘金桂,夏夏心善,她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参与这一次分米,我可跟你说,我不怕你去告我,我老都老了,我想耍流氓,我都耍不起来。我是怕丢了我们七生产队的脸。你要分,那就分,但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这样诬陷人!”
刘金桂大喜,她才不管呢,先把米分到了再说,只是后脊梁骨上窜起的那股子寒意,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