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扣住了刘金桂的手腕,“老太太,我没有动过你,大家伙都看到了,你要是敢诬陷我,我就把打死你这件事坐实了,你看怎样?”
这是要出人命啊!
杨木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到刘金桂在地上撒泼,他头都是疼的,这一幕,自从刘金桂过了季家的门,有了季建国这个儿子之后,就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她但凡和人吵架,吵不赢就动手,打不赢就耍泼,满大队就没有不怵她的。
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但此时,诡异的是,季夏话音一落,刘金桂整个人就蔫了。
季夏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真把一个老人给打死,松了手,因天气暗,连刘金桂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腕上青紫了一片。
刚才,季夏扣住她的手腕时,她只感觉季夏力大无比,跟铁钳一样,季夏声音森寒,让她毫不怀疑,她要再嚎下去,季夏一定不会让她好活。
刘金桂连忙将手腕缩进了袖子里,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季夏站起身,垂眸看向地上的何耀明,“木春爷,借一步说话。”
杨木春不知道季夏又要干什么,他正要劝她两句,做事不能做绝了,季老太在季家也是辈分比较高的长辈。
但季夏将他拉到一旁低语了一句之后,他眼睛一亮,人都有些呆滞了,显然被震撼住了。
“木春爷,何耀明知青在我们生产队受教育这么长时间,我看不惯他的思想,还是行为都没有得到进步。不光如此,他还影响了一些积极分子,让别人也跟着落后。我觉得他应该被下放到农场进行改造。”
何耀明如遭雷击,他惊恐地喊道,“季夏,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只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难道说公道话都犯法吗?尊老爱幼是华夏的光荣传统,优良美德,你没有就算了,难道还不许别人有?”
季夏比较佩服读书人的口齿,说真话,这种指鹿为马的话,她是真不会说。
好在也不需要他说。
杨木春本来还觉得季夏要将何耀明送去农场改造有些不妥,但听了他的话,觉得何耀明就是在作死。
“何耀明,你是对季夏家里的三间瓦屋分配有意见,这是我和季家族老的意见,要不,我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让你来当,我们喊你一声老祖宗?”
何耀明不甘心,正要开口,知青点班长李华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队长,季夏,何耀明没有被教育好,我们也有责任。
但是如果把他送到农场改造,到时候要说明情况,我们也要跟着受牵连,今年的先进肯定评不上了。能不能帮帮忙,把他安排进牛棚就行了,不送到农场去?”
这是个会说话的!
季夏心说,何耀明要这么识大体,还有这些事儿?
杨木春看向季夏,“夏儿,你看怎么说?”
明显征求季夏意见,让生产队和知青点的人都有些诧异。
知青点的人也都纷纷帮忙说话,季夏想了想,这个时代,越是住牛棚,越是些将来了不起的大人物,将何耀明送过去劳动,也能帮那些人干活。
“行,不过他以后的工作就要打扫牛棚,干活不能像以前那样,要是干不满十个工分,就不许吃饭,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