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
宫华岁一激动就乱翻译的毛病上来了。
“你的眼睛都不敢看我,你的爆米花都长翅膀飞了!我再也不要跟你去电影院了!”
宫华岁偏过脑袋,下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低垂着睫毛的眼睛,磕磕巴巴地眨着,不一会儿,眼尾就红了。
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宫华岁把剩余半张脸也埋进胳膊里,干净的黑白校服袖口被脑袋松散压着,扯出好几个大褶皱。
迟清和的手迟疑地停在半空,面露难色。
这……他也没干什么啊。
就说了个“意外”,也表明没恶意啊,怎么就……哭了吗?
不会这么娇气吧……
好吧,挺娇的。
迟清和瞅了眼桌肚,那里放着宫华岁下午的周考卷。
别人怎么借也不肯给,结果转眼就被这个人眼巴巴送到他这。
就算拒绝了,也执着的不行,桌上放不了,就放桌下。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隐约地观察到少年耸动的肩膀,和愈发绷起的后背。
迟清和把手里的核桃塞回口袋里,试探着扯了扯少年敞开的校服衣角。
那块儿正好是拉链处,迟清和就这么捏着拉链,上下左右那么晃了晃,嘴巴一开一合,想说些什么,却又忽地顿住。
他搬着椅子往宫华岁那边靠了靠,两人都是身高腿长的,平日课桌拥挤,腿脚就难免会碰到。
今日距离又缩了些,导致一有大动作,两人的腿就会隔着薄薄的校裤贴在一起。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
而且他们最开始讨论的不是他捡垃圾,穷的问题吗?
怎么就绕到这个死胡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