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面色阴沉,步履沉重地现于许大茂门前。那阴沉之色仿若能凝出水滴,令人望之不禁心弦一紧。“许大茂,你快出来!”娄晓娥的嗓音中挟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焦急,纵然王卫国站得稍有距离,却仍能明晰可辨。
娄晓娥的膝盖昨日虽已涂了药水,可依旧痛楚难耐。那伤口红肿不堪,每迈出一步,皆如针扎似的,然而当下她全然无暇顾及。忆及昨日摔倒时的狼狈之态,她心中更是愤懑难平。
王卫国悠悠然踱步而出,望见娄晓娥,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面带浅笑。他的目光在娄晓娥身上稍作停留,心中暗自揣度这究竟是何番戏码。
接着,王卫国蓦地想起,昨晚归来时忘却将许大茂弄到床上去。思及此处,他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不过就算自己想起,估摸也是上前踢上两脚,而非好心扶那家伙上床。毕竟许大茂平素的为人处世,着实令人难以心生好感。
许大茂睡眼惺忪地开启房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那凌乱不堪的头发和褶皱堆叠的衣服,昭示着他昨晚过得极为不堪。这家伙半夜被冻醒,历经周折方上了床。在那寒夜之中,他哆哆嗦嗦良久才缓过神来,此刻仍觉浑身酸痛。
“小娥你来啦,快进屋吧。”许大茂强作一副热忱之态,妄图遮掩自身的狼狈。
“不用了,我在此等你,你跟我走一趟。”娄晓娥的语气坚决,不容辩驳,她双手抱于胸前,目光牢牢锁住许大茂。
王卫国乐呵呵地瞧着许大茂的反应,心中想着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许大茂亦是一愣,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咱们去登记结婚吗?”他仍心怀一丝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哼,你想得倒是长远,咱们现在去医院再做一次婚前医学检查!”娄晓娥一边说着,一边留意许大茂的神情。她的目光犀利如剑,不放过许大茂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许大茂果真心神骤变,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昨天不是已经做过了吗?还去作甚。”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带着显着的抵触情绪。
娄晓娥已然断定这个许大茂必定有猫腻,从他那慌张的表情便能轻易窥得。而且这家伙如此抗拒去检查,就证实了王卫国所言非虚。在她心中,对许大茂的怀疑愈发深切。
王卫国望着许大茂言道:“哎呀,许大茂真金不怕火炼啊,你要是没问题,怕啥呢?”他那略带调侃的口吻,更是令许大茂恼羞成怒。
“我去你的王卫国,有你何事,赶紧给我滚!” 许大茂冲着王卫国便是一通叫嚷。他的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突,显然已愤怒至极。此刻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王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愈是遮掩愈是露怯啊。”那语气之中满溢着深深的无奈与慨叹。
许大茂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口中不停地叫嚷着:“哎哟,哎哟,不好,我肚子痛,我,我得去趟厕所。”只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脚步踉跄地朝着厕所的方向奔去,手中紧紧攥着一卷卫生纸。
许大茂急匆匆地进了厕所,那扇破旧的厕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王卫国瞅着娄晓娥,目光中携着几分关怀,言道:“到我那坐会儿吧,这个家伙没个一两小时出不来的。”语气中的笃定好似他对许大茂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
“啊?平常也这样吗?”娄晓娥睁大眼睛,那美丽的眼眸中尽是惊诧,她那微微上扬的声调彰显出她内心的难以置信。
“并非啊,平常定然不是这样,今日这不有状况嘛。” 王卫国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神色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娄晓娥何其聪慧,仅是这简短的几句话,她已然领会其中深意。
“今日的这个检查务必得去做,我已跟医院的熟人打好招呼了。” 王卫国边说边在前面引路,娄晓娥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地走着。
娄晓娥的膝盖依旧略感疼痛,每走一步都显得颇为艰辛,走起路瞧着有些别别扭扭,那模样仿若受伤的小鹿,惹人怜惜。
“嗯,我瞧瞧你的膝盖如何?”王卫国的声音轻柔且温和,满含着关切。
“呵呵,你还懂医术呀?”娄晓娥望着王卫国,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怀期待。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王卫国说着,轻轻地抬起娄晓娥的腿,小心翼翼地搁在了自己身上。
王卫国神情专注,轻轻地揉着娄晓娥的膝盖,他的动作娴熟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稀的宝物。他施展自身的本领,一点点将那些瘀血全部消除。
娄晓娥虽说有些不自在,毕竟男女有别,但是那逐渐减轻的疼痛让她感觉倒是甚为惬意,也就未作声。
王卫国睁开眼,对着娄晓娥说道:“喝点水吧。”他的目光中满是体贴入微。
“好的,多谢,你的医术好神奇哟,居然不怎么痛了呢。”娄晓娥的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绚烂。
“呵呵,还算可以吧。”王卫国十分神秘地笑了笑,那笑容中似乎隐匿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十分钟过去了,许大茂仍然没有出来的迹象。厕所里安静得令人有些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