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见老伴喝多了胡乱言语,一把抢过筷子:“老头子,这话可只能在家说,万不能出去跟人讲啊。”
不等陈伯反应,就收拾碗筷了。
陈伯被她一说,嘟囔了句,“我这不就是在家说嘛。”
而林春儿满脑海里的都是叛国之罪、抄家这些词语。
“叛国之罪,那岂不是要满门抄斩?”
她心想自己惨死不说,难道阖府上下都要死在太子手上?
太子果然是朝着自己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做事了。
老陈耳聪目明,听见了林春儿的嘟囔,接着说,“听人说,大理寺已经定了死罪。不过有三王爷求情,加之皇上也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最后就只抓了蒋大人。蒋夫人和府上下人们等都发配到南境之地做流民。”
“对了,还听说蒋大人被关在皇宫的地牢中,由皇上亲自监管审问。”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林春儿晕倒在地。
吓得二老赶紧扶起来,陈嬷嬷带着哭腔掐着她的人中,说:“小姐啊,你可别吓我啊。这又是怎么了啊?”
“呜呜,都怪你个老死头子,没事说什么抄家、发配的,给小姐吓到了吧。”
陈嬷嬷一边骂着陈伯,一边用手掐着林春儿的人中。
不一会儿林春儿幽幽的睁开眼睛,不知道是掐人中疼的还是怎样,双眼含泪,苍白无力的说:“嬷嬷,我没事。不用担心,送我回房吧。我想睡会。”
陈嬷嬷破涕而笑,嗔怪的拍打着陈伯的肩膀,“还不赶紧跟我一起送小姐回房休息。”
陈伯在一旁自责的说:“怪我了,怪我了。”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她左右难安。
一心想着京城,没想到短短的七日,太子竟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通敌卖国?怎么可能!
死前的一幕幕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她捂住额头,脑海里萧泽狠辣如豺狼的面孔挥之不去。
“蒋润秋,你以为我喜欢你吗?错,我是看上你们宰相府的势力。”
“孤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悍妇,整日舞刀弄棍的活是个母夜叉,孤爱的是雅晴。”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孤,你以为孤是乱伦?哈哈,死到临头,孤也不怕告诉你,孤不是那老不死的儿子。孤的父亲是缅王,所以孤与雅晴的爱情是可以有结果的。等孤坐上皇位,就会给雅晴一个新的身份。”
“蒋润秋,时至今日,你不要恨孤,恨只恨你自己自作多情。若不是你对我有意在先,孤也不会招惹你。是你,让孤做着违心的事。所以,孤恨你!”
萧泽狰狞可怖的脸,手里拿着匕首朝着蒋润秋的脸上一刀一刀的划着。
“你不是觉着自己美吗?哈哈哈,孤毁掉你的容貌,让你死了做个无脸鬼。”
“哈哈哈,蒋润秋别这么看着孤,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旁人。”
“下辈子,记得要做个明眼人,不要识人不清。”
......
“呃!呃!呃!”她抓着头发,压抑的吼着。
残忍密室中的一切,此时回想起来都让她毛骨悚然。
临死前的折磨,最是摧残人的心性。
手用力抓着头发,扯得头皮发疼,这痛感把她从陷入死前的回忆中剥离出来。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