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kidding me,bro?!”
没想到拒绝驰现会引起他这么大反应,江淮也有些无奈,他只能耐着性子和他的同伙说明他的考虑。
“这里的耳目太多了,驰现,我当然愿意告诉你铸造弯刀的所有细节,但不是现在。”
他在司国的地位太低了,是底层中的底层,一旦被那些耳目窃听到他和驰现的谈话,让管理者知道江淮铸造的细节,江淮仅有的一丝主动权就会被剥夺。
况且,还有一些想法会使他和驰现的关系产生裂隙,江淮本能的觉得驰现不对劲,昨晚聊天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问,偏偏选择了今早上,而昨晚驰现出去过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在他保证能在司国无生命危险之前,江淮不会告诉驰现任何关于弯刀的信息,哪怕他们同是任务者。
有些想骂人的驰现被护卫准时叫回自己的隔间,一整天在碎碎骂中度过。
两次了,他在江淮手中遭过两次滑铁卢了,这个人是不是生来克他来着,等着,迟早他要找回场子。
一把又一把的长枪在骂声中铸造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色的刺眼光,将银色尖端的那点黑色很好的掩藏过去。
管理者专属的房间内,派去监视两人的侍卫尽职地汇报自己观察到的一切。
“昨夜两人谈话到很完,谈的都是些玩笑话,不过今天早晨驰铸造师进入了那奸细的隔间,再出来回到自己的隔间之后一直在骂人,听起来似乎是骂他的好友,那个奸细。”
“那个异族奸细从昨天起就很安分,专心在自己隔间做自己的事,铸造出来的兵器也都达标,目前没有特别的异动。”
年老的管理者边听两名侍卫的口述消息,边分析驰现和江淮合伙做戏的可能性。
驰现此人,在铸造师中算是佼佼者,在头脑上也颇有智囊的资质,无论是给管理者的出谋献策上,还是在为他自己家人的谋划上,都让管理者觉得他是个趁手的利器。
就是太桀骜不驯了,以为自己有点聪明就能算无遗策,无所不能,太碍眼了,管理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隐蔽锋芒,左右逢源,才好不容易坐上铸造司管理的位置,又怎么会看不出驰现的想法。
想要将这种人驯成狗,光是打压没用,他们自有傲骨,只有死死拿捏他们的七寸,按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趴下当狗。
等这人当狗的时间一长,他就是再想站起来,都得想想怎么站才站得起来。
本来管理者并没有注意到驰现,手下抓过来的一个普通铸造师罢了,偏偏跑到他面前出谋划策,展示自己的聪明,腰还挺那么直,哪里有当狗的自觉。
常年面对上官卑躬屈膝的管理者觉得驰现该死的碍眼,凭什么都是面对上官,驰现就能在他面前挺直腰板,昂首挺胸,自己就得低声下气,深怕得罪人。
他这个上官自然得教教他,否则以后见到更大的官指不定出什么差错,牵连了管理者。
顺着驰现的信息,管理者很快掌握了他的现状,手下抓人的时候将铁匠妻子弄死了,偏偏这位妇人对驰现视若亲子,为此,驰现在被抓过来之前甚至与手下人发生过冲突,不过被铁匠阻止。
而与驰现一道的,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当日出门采药,这才避免了被作为人质的命运。
管理者一下子联通了驰现提议中隐藏的心思。怪不得,一条蛰伏起来想要咬人的毒蛇。
那怎么行,轻描淡写的吩咐手下人直接将铁匠夫妻二人的子女都抓了过来,与其他人质关在一起,再将人喊过来,明里暗里将消息透露给驰现。
从来挺直腰的驰现第一次跪了下来求情。果然,七寸拿捏的对,哪怕是毒蛇也得自己把毒牙拔了以示无害。
之后,就是铁匠劳累过度死亡,为了测试驰现的驯化度,再加上司国本就有这个惯例,管理者特意找了时间将驰现找过来,让手下人掐点过来汇报消息。
轻描淡写一句扔乱葬岗。
驰现捏紧拳头,却始终弯腰不动。
见此,管理者想,他成功的驯化了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