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却含糊道:“很多、很多人。”
白水知晓她在假饰,道:“有谁和笛子有关?”
其实白水这是明知故问,穆蓉也直说了:“你的友人。”
白水现形了:“哼,果然是他。”
穆蓉道:“哎,话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呀?”
白水道:“已经破裂的关系,你不是知道的么。”
穆蓉道:“那,你们以前关系很好?”
他和秋水的关系,穆蓉从未细细问过秋水,现下问他,居然也是这般隐晦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捉摸。凭这二人先前在林中斗法艺那般僵持不下,进退难让。怕只怕,爱之深、恨之切的缘由,关系匪浅,竟似她作为秋水妻子也比之不及。穆蓉一个人在脑海里衡量这个分量问题,半晌,却听白水道:“笛子,真的不会?”
“你在怀疑我?”穆蓉道:“那阁下呢,笛子怎么了?”
为什么这阎君阁下自己不去吹笛子!
还是觉得平熄灵河之火这份职业有损身份地位?
穆蓉故意道:“难道你也是对秋水有执念,不能用笛吗?”
白水道:“你别胡说了。笛子练还是不练,练不成你就直接出鬼界去。”
穆蓉道:“指法方才看懂了,但吹奏应该难。”
白水生气了,道:“你吹都没吹,怎么知道不行?”
穆蓉道:“我方才跟这笛子感应过了,不行。完全无法注入灵力。”
“……”白水道:“白玉笛子。”
穆蓉笑了。
白水道:“你其实真的很适合去做审判司。”
穆蓉道:“我不去。”
白水说罢,方才消散的那只白玉笛子又被他拿了出来。
视线在笛子上停留片刻,穆蓉道:“这玉笛就是他的吧……”
白水道:“你应该能用。”
穆蓉双手接过那玉笛,道:“直接吹了?”
白水道:“吹啦。”说罢,他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笛音撕裂了灵川的夜空,刺得他灵魂都微微震荡起来。
那方,灵河的水毫无动静,依旧“咕噜咕噜”,但水上的女鬼们却纷纷嚎叫了,瞎乱晃悠,有的好几只都仿佛分不清方向爬上了岸来。
白水怒道:“你吹的什么!”
穆蓉冷静地道:“我说了我不会笛子,是假的,也不懂曲子是真。你方才出神什么呢,听话只听一半的,曲子呢?”
穆蓉这说话语气实在教人难以接受,鬼也难以接受!
白水道:“好了。曲子日后再教你。”
穆蓉道:“这笛子送我了?”
白水道:“本就应该是你的。”
也是,秋水的笛子,他如今已经再去投生了,那遗物自然是她这个作妻子的啦。
随后,白水还未待离开,然后从袖中掏了掏,忽然掏出一枚木制的令牌来,他道:“以后,这就是灵河界主令了。你可以自由出入。”
“什么!”穆蓉惊叹:“也就是说,我可以到人间去啦?”
白水冷漠道:“是,但你在那只能少女形态。”
“哦!没什么,能到人间就好了。”
穆蓉低头看了看那块令牌,上面居然还有纹路,雕花阴刻了一个坐立的灯笼。穆蓉有点阴影,这盏灯笼无论是外形还是别的,都整得跟以前灵川山上那盏相似啊。
默了默,穆蓉又翻了背面去看,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雕了一个字,那字穆蓉如今还算看得出来,用的是界文,雕的是个“桥”字。令牌之上是一根暗紫色的穗子。
穆蓉也懒得去问缘由等等了,只道:“好了,我收下了。”
比起直接活在人间,穆蓉觉得鬼界、人间进进出出更有意思,并且她在鬼界还有这么一份工作……思及此,不免兴奋了,虽然她根本拿不到人间去炫耀。
白水本应离开的,却道:“你到人间去找秋千水也没有用的,他重回人间,应该是又娶妻去了。”
穆蓉道:“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