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拖着手中的长生果，浓郁的臭味维持着他们清醒，手中的长生果看着体型有半个成年人大小，重量却很轻盈。以至于白宁这种身体素质不足正常人一半的人都能拖动。

它的四肢已经软软的塌了下去，除开皮以外，内部似乎有着大量的水分，从伤口中源源不绝的渗出来。长生果仍在不停的抽搐着，抬手试图用短短的根须扎进白宁的身体里。

对液体的渴求似乎是它们的本能，哪怕已经失去了汲取水的器官，本能仍在驱动着它。

头上，如果能将那褶皱如肿瘤一般的东西称为头的话，五个黑漆漆的空洞里如同人类一般不停地流出乳白色的液体，似乎它的体内就只有这种恶臭的汁液一般。

艾清致虚弱的跟在后面，双手仍在颤个不停，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勇猛表现。通过符文加持后的黑刀正常重量差不多有四百斤，刚才在手里却跟普通的长刀差不多重。

指哪砍哪，如臂使指，代价也很惨痛就是了。

艾清致能够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肌肉已经出现了分崩离析的症状，心跳咚咚咚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眼前发黑，口干舌燥。

都是体力透支的结果。

他看向白宁的背影，眼里浮现一丝感激。

无论看破幻象，还是给他加上神勇buff破开包围，白宁的判断都非常精准，反应也很迅速。

若非是他开枪打破幻境，自己恐怕早就被不知不觉吸干鲜血而死。

这棵长生树，究竟产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走快点，它们又来了。”

艾清致闻言回头，刚才他们战斗的地方，不知不觉又多了十几颗长生果正在艰难的爬起，他打了个寒颤，脚步快了几步跟上了白宁的步伐。

白宁皱着眉头思考，偏头对艾清致问道，“刚才那堵白墙你看见了吗？”

艾清致点头，“那...那是内...内园的墙。”

也就是说白墙并非是幻觉，有一堵刻满符文的墙将内园和外园隔开。

白宁本以为白墙上的符文是为了抵御外界的入侵者，现在看来发现长生树的人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一片巨大的符文也许是对内防御的。

但他没有意料到长生树的根茎似乎已经从地下越过了他的限制，并且能够产生对长生者起效的幻觉。

“那些符文...包括你剑上那个，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白宁指了指他背上的黑剑，和白墙上的符文造型几乎同源，白墙上如此巨大的量级，意味着长生园的建造者掌握了这一门符文的学问。

可惜后人似乎没有能够继承这项学问。

不出所料，艾清致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爷爷的...遗...遗物。”

“那长生树呢？这么大的异变你们不知道？”白宁有些恨铁不成钢，手中的刀换了一个更方便拖拽的位置插了进去。

艾清致见状浑身一抖，连续快速的说道，“长生园关闭前都是路远来负责采药内园很久没人进去过了他可能知道有问题所以让我们不要来长生园里。”然后喘了一口粗气。

白宁眼神变化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朝着艾清致指出的方向前行。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白宁就感觉自身仿佛身处森林中一样，到处都是垂下的粗壮枝条，月光早已被遮天蔽日的树枝所遮挡，在他们头顶的树枝上，不住传来无数细碎的簌簌声和枝条承重的弯折声音。

像是有无数的动物正在他们的头上跑来跑去。

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他们的头顶正有无数的长生果正在跟随着他们。一旦手中的这具尸体汁液流尽，再次陷入幻觉的他们就没有上次平地上对决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