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叔准时被送回病房,他一双焦急万分的儿女的心情终于可以平复一点了,“病人家属,病人已经平安给你们送回来了,麻药还没过,从现在起半小时不准他睡觉,听见他打呼噜就把他叫醒,听见没?”护士严肃地交待完走了。
“好的,谢谢!”他的谢谢还没说完护士已走到门口头也没回说:“没事,把病人照顾好就行了。”
C叔不停地打呼噜,他的儿子女儿轮翻上阵不停地叫着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和脸,半小时以后C叔就进入了梦乡,直到早上六点他才被痛醒,我们也在他的哎哟声中醒来,“儿呐,我疼呀,让护士给我打一针吧!”昨天还精神抖擞侃侃而谈的C叔现在虚弱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因为巨烈的痛疼让他除了嘴能动,其它的他哪儿都不敢动,僵直地躺着。
小C看C叔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既心痛又毫无办法,除了叫护士给C叔打止痛针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护士很快拿着止痛药过来给C叔打了一针,很快C叔又睡着了,“38床,洗漱完没,一会儿手术室的人要来接人了,记住哈,不能穿内衣,如果穿了,现在就脱下来收好。”
“知道了。”
这医院的医护人员总是那么忙,走路都是脚底生风,每次病人的话还没问完他们就已经走到门口了。
“38床,出来准备去手术室了。”手术室的护士早早来到病房门口叫我出去了,我刚到门口,“穿内衣没?”我摇摇头,“没穿就快点躺上来,别磨磨蹭蹭的!”她冷着脸促。
“快点,快点,他昨晚跳楼了。”就在我坐上推车刚躺下时,旁边病房的陪护们兴高釆烈地往电梯口跑想下楼去看热闹。
“谁呀?”我好奇的问。
“昨天没钱治病的老头昨晚跳楼了。”他们与我的推车同步。
“为什么呀?”我问。
“把家掏空了没钱了一了百了呗。”一个陪护说。
“哪那么多话,安静!”推车的护士黑着脸沉声说道,他们尴尬一笑从我身边跑过。
我躺在推车上看着走廊上的灯在眼前一闪而过,晃得我有些眼花,很快进入电梯到达手术的楼层,那里已有二十多个等着做手术的病人在手术室外的床车上躺着,不知道他们害不害怕,更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正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也没有害怕的感觉,走廊里绝对的寂静,静到连呼吸都听不到,因为此时走廊里除了病人床和灯光什么也没有,那些冷脸的护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过了好一阵,那个护士才将我从走廊推进手术室并让我从床上换到手术台上,冷脸的护士走了,来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年轻护士,她像拉家常似的一边问我有无禁忌过敏史,一边干净利索的将一根大针套进了我的血管里,我还没记清她的长相就失去了知觉,等我有知觉时除了困就是疼,老A重复小C叫醒C叔的那一套叫醒我,不让我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朦朦胧胧地听见老B说:“嫂子,你手术很成功,你没事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要上班你好好养病哈。”
我不知道我回答他没,反正那是清醒后唯一记得的说话内容。
无论术前精神多么矍铄,意志多么坚定,如果没有镇痛剂,人一定会疼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就算有镇痛剂,伤口的疼痛让我和c叔痛苦的呻吟在病房里此起彼伏,最后在一天三次的镇痛针镇痛泵的帮助下我们安静了下来,在能忍受的疼痛下我们恢复了一点生气,病房也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