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鹿幽灵似的在鼠群里漫步，轻灵又优雅。

突破到四阶之后，她的「虚幻」更加彻底，连气味都被隐去了。

“慢慢来，就等着你把你的手下全杀了呢。”

说罢，宁白鹿朝着它的眼睛开了一枪。

地下——

“你还真是像条狗一样……！”幽夜咬牙切齿，如同厉鬼一样盯着清月夜。

“说话可真难听……”清月夜笑了笑，“不管你要做什么，来到这里我只能说……你真是个疯子。

“放出魔兽，引起一场大乱，目的就是为了进这个被封上的81号矿坑？真有你的。”

“你真的觉得这里……就这么简单吗？”幽夜突然笑了，他摇了摇头，“你确实不知道这里隐藏的东西有多珍贵。”

“不管有多珍贵，你都拿不到了。”清月夜耸了耸肩，手枪已经指着幽夜的额头，“我会立刻解决你。”

“是吗？”幽夜冷笑，“如果我说……这是清月枫留下的东西呢？”

“我哥留下的东西？！”清月夜瞪大眼睛，瞬间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他一瞬分神，幽夜就踢出一脚，把他的手枪踢到一边。

“你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吗？”幽夜拔刀，刀锋闪着冷光，“最好不要来和我抢，不然我会亲自教教你死字怎么写。”

“好大的口气……”清月夜的神色变了，他拔出刀，脸上表情如同恶鬼一样冰冷肃杀，“如果是我哥留下的东西，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碰那东西，哪怕是一根手指碰到都不行！”

“先赢了我再说！”

二人一同出手，刀刃对撞，金铁碰撞声不绝于耳。

清月夜将直感范围缩小，让他的感知更加敏锐，甚至能看到幽夜背后衣服上的褶皱。

他压低身子，挥刀横斩，刀尖擦着幽夜的脖颈划过，后者的刀朝着他的脸就劈了过来——

“铿”，清月夜左手扶住刀背，刀刃碰在一起。

“你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幽夜一边把刀往下压，一边咬牙切齿地问清月夜。

“谁知道呢……”清月夜咬紧牙关，硬生生顶开了幽夜的刀，把他推得趔趄，“也可能是你变弱了。”

“是吗，”幽夜激活异能，气势瞬间变得冷厉，“看来你的小聪明很管用……都忘了自己是个没有异能的废物了！”

清月夜感觉自己的视野消失了。

然后，两道伤痕分别在他的双臂上绽开，血花飞溅。

“啧……麻烦的异能……”清月夜皱起眉头，只能更大地扩出直感的范围——

“铿”，刀刃相交，只不过这一次是清月夜被震得退后几步。

然后，他的身上就又多了几道伤痕。

“不愧是「黑暗」啊……没那么简单。”清月夜闭上眼睛，更认真地感知着幽夜的位置。

但是，幽夜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清月夜身上挂的彩也越来越多，让他慢慢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没错，就这样挣扎吧，清月夜。”幽夜的声音从他的身旁各处响起，“然后把命交给我，你就这么等死就好了。”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旁边，就会发现清月夜其实是被困在了一个一人高的黑暗柱子里。而幽夜则是在柱子旁边挥刀，如同凌迟一般享受着清月夜那无用的挣扎。

“‘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清月夜似乎没有痛觉一样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怎么没什么感觉啊？高贵的异能者……就这点本事？”

“……很好，清月夜，你激怒我了。”

“噗噗噗噗……”

环绕清月夜的黑暗突然刺出数根黑暗的尖刺，没入清月夜体内，一瞬间血光崩现——

“咯……”清月夜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腰也不由得弯了下去。

“对……就是这样。”幽夜高举长刀，“向我鞠躬，然后把脑袋也给我！”

幽夜落刀，朝着清月夜的脖子砍了过去。

“铿”，这一刀又被清月夜挡下了。

“什……！”幽夜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灰色的光刃就擦着他的左耳砍了过去，把他的左臂斩下。

“清月夜，你！”

“你也该玩够了吧，”清月夜周围的黑暗慢慢散去，变成灰色的瞳眸闪烁着阴冷的杀意，“也该轮到我了。”

说罢，清月夜右手握刀，左手轻抚着刀身，然后又斩出一道光刃。

“异能？！”幽夜忍着剧痛闪开，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那道砍在岩壁上的光刃，“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

清月夜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刀，朝着幽夜攻了过去。

“别得寸进尺！”幽夜咬紧牙关，硬是用异能的黑暗堵住了左臂的断面，然后握着刀迎了上去。

二人斗得难解难分，却没发现，清月夜挥出的光刃留下的痕迹里，一道血色的影子滑出，一点点吸收着他们拼斗时洒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