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直接杀了对方,对谁都是最好的下场,尽管对那个指挥手下为非作歹不知多少年的男人是最便宜的代价。
——!
一阵听得常人发怵的肌肉鼓动,最原始的厮杀在这里开始。
寒气对雪怪没什么影响,就算是西伯利亚、南极那种地方都有雪怪的疑似目击,厚实的绒毛还有超自然的肉体令雪怪生而强悍,加上灵长类的生理轮廓,无论是防御力还是力量都不会比其他邪魔劣势。
只是它遇上的是同样诡异的冰心食人魔,在诸多地区和种族那里传说出不同外形,但异曲同工有着无数无法对抗的可怖表现,面临天灾也如同无事发生在其中漫步,除却饥饿,温迪戈没有敌人。
看似无力的漆黑爪子不断加大施加的力度,雪怪嘶吼着,既无法在力量的比拼上胜过,也无法抽出双手,万翟的爪子深深嵌入雪怪厚实的骨肉之中,早已将它的掌骨压碎。
它想要把脸伸过来,想要张嘴咬爆对方的头颅,却感到难以言喻的神经麻痹突然爬满身体大半,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温迪戈的注视下持续翻涌在雪怪的身上。
它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猩红的两簇红光没有任何情感,正如那些古老的地方传说,一旦盯上,死亡便彻底注定。
……
不多时,在大楼外,大厦的外墙被打碎,钢化玻璃连同水泥碎屑从高空洒落,雪怪的头颅从缺口处被扔下,重重砸在地上,却没有爆开,连毛皮都没破掉,硬度着实离谱。
温迪戈沿着外墙面落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宁山市的城市边缘现在如决堤之中的堤坝,邪魔涌入的迹象从高楼上都能望见,那些黑压压的浪潮在南城区一路扩散,灰雾之中还有更多的猎食者相继闻讯而来,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赶往这个猎场。
似乎结果已经能预见——
谁也救不了宁山市,万翟也不能,名为死亡的瘟疫只会越来越大,死亡愈多,邪魔越是密集,杀之不尽,总会从看不透的灰雾背后前仆后继。
不过说到底,万翟也有一份责任。
可是法律和道德是人类的事物,如今却约束不了他半点,只有杀死他,才是唯一的正确做法。
偏偏这个正确做法什么都挽回不了,毁灭之后只剩疮痍,死去的不会再回来。
温迪戈朝着远方走去,复仇仍在继续,直到生命耗尽,除此以外,别无想法。
……
邵乾锋在车内对PAO的附属研究所进行最后的通信尝试,他本不抱有希望,但这一次,居然成功接通。
“这里是全球超自然联合歼灭组织第18号研究所,请讲。”
“这里是宁山市313号留驻部队,这是从两周前到现在的第一次成功重新联络……这里的战况非常严峻,数量庞大的邪魔冲破了防守阵线,请转告各PAO分部,不用再来宁山市了,我们失败了。”
沦陷二字卡在喉咙,他知道一切都还没定论,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似乎注定。
为数不多的重火力只剩机枪,火箭弹之类的早已耗尽,想要从周氏集团散落城市的地下设施里搜寻补给已经晚了,只因为那对父子和他们的狗腿子一己私欲,过去那些天的消耗可谓是灯枯油尽,他们派人抢走的物资不计其数,哪怕击毙了十多人,仍没有收手……
现在就算把周氏集团炮轰了,也无法改变战线崩溃、城区开始沦陷失控的事实。
邵乾锋能做的,也就是在对着邪魔开火的时候牺牲,不愧对自己作为战士的光荣。
今天的太阳要落下了,明天还有几人能抬头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