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抬头望了望天,又眯眼扫了扫凤越,轻笑了一下。
少女站直身子,将右手中间三根指头向上立起,手心向外,抬头望着上天,郑重说道
“我阿莱今日在此起誓,只要山倾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我,今后山倾无论说过何等弱智的话,做过何等愚蠢的事,我,阿莱,都不会再动他一根汗毛!”
凤越蠕动了好几次嘴唇,最终还是没敢去打断阿莱的发誓过程。
阿莱放下右手,瞥向凤越:“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凤越还是不满少女刚刚的话, 不服气的质问起对方:“你这女人,什么叫我说的话是弱智的话,做的事是愚蠢的事了?你就认定你会比我聪明吗?!”
阿莱并不理会凤越的质问。
她挑着眉,含笑的指了指上天:“我发誓不打你的前提,是你要先将你所知道的一切说给我听,在你没说之前,誓言可还没起效哦。”
“你······”后面的‘奸诈’二字,硬是被凤越给咽会肚子里。
他想着就因为自己图个嘴快,万一再挨顿揍,那多少就有点活该了。
凤越清了清嗓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你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主要还是疼,他有些站不住了。)
阿莱将一脸幸灾乐祸的红豆背了过来,哄着红豆吃下康大夫给的药丸,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昨日那群官差领头的是谁?为何要杀你?”
凤越蹙了蹙眉,正在想说词,只听阿莱又来了句:“你若骗我一个字,那誓言可就不作数了。”
凤越急忙咽了口口水。
他是真不想在挨揍了,只能老实回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闲王身边的亲卫统领。叫什么我不记得了,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这个,我目前也不清楚。”
“闲王?原来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话,足见少女有多恨多方。
阿莱在想(怪不得自己找了十一年,都没能找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
原来这背后的人,竟是个王爷呀。
可是这个闲王为什么要杀她全家?
就连红豆的母亲,一头快要生产的驴都不放过?)
凤越听出了少女话中极致的恨意,他有些不解的望着阿莱:“你···认识闲王?”
阿莱咬着牙,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又是谁?”
凤越停顿了半晌,最后他看向阿莱,表情也变的极为严肃:“你确定要知道吗?这也许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阿莱上下打量着凤越,心想这人的口气还真不小啊,再大能大过那个闲王去?
于是乎,少女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不就是宫里的一个公公吗?无意中知道了闲王的什么秘密,所以对方要杀你灭口。”
凤越闻言腾一下站起身,指着阿莱的鼻子,气的手都在抖:“你、你你你。本宫乃当朝太子凤越,到底谁告诉你本宫是太监了?!”
阿莱闻言张大了嘴,惊讶的半天没能合拢。
要说市井江湖这些事,没人能比她水晶狐狸更清楚。
但那些官场,皇家之事,阿莱还真就没研究过。
毕竟当年那些人屠她满门时,穿的就是一身山匪流寇的标准衣物。
而且她还听到了那些人在说什么
‘青子青苍果·····孙食、果食、怎科子土了点啦······青金扶柳,窜轰子塌笼扯······’
(刀子砍死了老太太······男人、女人、小男孩也都死了······杀了这头驴,放把火烧了这房子就走······)
所以这些年来,阿莱的目标一直都放在市井江湖中。
官场的事,她从未关心过,甚至连当朝太子叫什么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