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根据约定,我们会把房间反锁,”白月担心道:“这样没问题吗?”
“无所谓,”吴聊向后靠了靠,“我曾经为了取材,和一个连环杀人犯同居一个月,我对这种事没有心理负担。”
“呃,我好奇的问一下,”齐润树举了举手,皱眉问道:“那个连环杀人犯之后怎么样了?”
“等我收集完素材后,他就被因为我的‘过失行为’而死了。”吴聊平淡地说出了恐怖的话。
“你的这个‘过失’,是真的‘过失’吗?”关刑皱眉问道。
“最后的判定是正当防卫,”吴聊说起这个来了兴趣,“为了成为他的合租者,我费了很多功夫,首先我调查了所有受害者,总结了他挑选受害者的规律,终于被引起了他的注意,和他开始同居。”
“那,那个,之后没有被发现吗?”齐润树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犯案多年都没被公安抓获,考虑到他高超的作案能力和反侦察意识,我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假身份,伪造了我杀人的假证据录像和细节,”吴聊说起这个来侃侃而谈,道:
“后来他果然发现了我的目的,也得到我为他准备的假证据,他信以为真,以此来要挟我为他做事;在合作中,我也因此更进一步了解到他的深层性格,这对犯罪角色的心理刻画非常重要。”
“嗯......细节方面我就不问了,”关刑看待吴聊的眼神已经变了,“你最后是怎么‘正当防卫’他的?”
“那是一个漫长的雨夜,我和他在天台对峙......”吴聊的语气突然转到了讲故事风格。
齐润树忍不住道:“那个,我们一开始谈的是什么来着?”
“我手里有他杀人的证据,他手里也有我杀人的证据,但不同的是,我手里的证据是真的,他手里是假的,”吴聊没有理他这茬,而是双手交叉,目光焦点拉长,一下就进入了状态,嘴唇一张一合道:
“他以为我在互相要挟,但那个真正被要挟的人只有他自己,当真相揭露的那晚,他失去了对我的掌控,但我却掌控了他的生活,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是啊,谁能想到能有一个变态为了取材能伪造杀人证据还跟连环杀人狂同居。”关刑也忍不住道。
“天台上,他还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我很理解他,因为他的愿望是过晚上杀人、白天上班的平静生活,但事情演变成这样,他不得不活在我的阴影下,这是他不可能接受的,”吴聊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品尝那份回忆中诞生的绝望,但语气依旧平静中带着疯狂,缓缓道:
“但我的取材还没有结束,于是我叫了救护车,而他也确实没有死透,在雨水中拖着断掉的双腿,从石砖地一路,一点、一点爬到合租房的门口,敲我的门。”
说到这儿,吴聊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听众的反应,或紧张或恐惧,都在等下一句话,吴聊的叙述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听下去。
“那敲门的声音,很响,就像......”吴聊说到这儿时,木屋大门乍然响起撞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强,宛如疾风骤雨,伴随着歇斯底里地呼救声:
“救救我!我的腿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