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观察着秦楚的表情,并未从她的脸上看见什么鄙夷、不喜来。
秦楚掷地有声道: “何为荒唐?男子三妻四妾不荒唐,女子休夫就荒唐了?男子左拥右抱不荒唐,女子接个喜欢的人入府就荒唐了?”
郑氏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她可能也不会再嫁人,既然与那戏子你情我愿,也碍不着别人的事儿。
郑氏捂嘴轻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些人初见便觉得会成为知己。
郑氏神色莫名道: “得知钱顺害我那刻,我便对他没了任何的留恋。那戏子虽不见得对我有多少感情,可却能哄得我开心。有时候想想,这样各取所需不掺杂感情的关系也挺好的。”
听她语气不难猜出,她对那钱顺是有感情的。可惜那点感情最终都被磨灭殆尽了。
琢意轩后院儿。
“楚儿,你回来了!”
秦楚推开门儿,便看到了肖清远温柔的笑脸。他左手执书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尤其是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眸,几乎要将人溺死一般。
秦楚小跑着过去,就那么坐到了肖清远的怀里。她双手环着肖清远的脖子,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清远,我想你了。”
肖清远笑意更浓,他将手中的书放下,环上了秦楚柔软的腰肢。
“我亦然。”
虽才分别半日功夫,便已觉隔了三秋。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恨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处才好。
“我已与郑姐姐说好,她的商队下月要去府城,到时我会赶几样成品木雕出来,托商队在府城售卖。”秦楚将自己的打算说给肖清远听。
肖清远摩挲这秦楚的双手,心疼道:“如今铺子里没有其他师傅,你一个人做这些太过劳累了。可惜我不善雕刻一道,竟是帮不了你分毫,委实无用的很。”
秦楚不悦道:“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士农工商,我既入了商道,不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清远就是我的底气,也是我的依仗。”
单单上次那件事情,肖清远只搬出一个秀才身份,就轻易将那几人吓退。可见这世道对读书人是多么推崇。
所以即便肖清远什么都不做,已是帮她良多了。
“楚儿,我想参加明年的乡试!”
他突然想快些成长起来,成为她的依仗。
“乡试?明年秋天吗?你开春才打算入府学读书,几个月就要去考试?会不会太快?你是京城人氏,是不是要回京城参加科举?”秦楚问道。
见她一股脑的问了这么多,肖清远好笑摇头,一一回答,“是秋天。几个月足够了!我的户籍已经迁在此处,不必回京城考试。”
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秦楚放了心。
她之所以这么快便要将木雕卖到府城,也是为了日后在府城开铺子做准备。
秦楚道 “清远,接下来一个月我可能会很忙,不能陪你了!”
肖清远点头。
见他没什么表示,秦楚不高兴道:“你就没有不舍吗?”
肖清远一本正经道:“没什么不舍的,我们又不会分开。楚儿不能陪我,我却是可以去陪楚儿的。”
秦楚不赞同道: “可是我做木雕需要叮叮当当的敲木头,会吵到你读书的。”
肖清远:“我并不怕吵,可若看不到楚儿便会无心读书。”
秦楚:“……”这该死的情话!她觉得根本不是自己拿捏住了肖清远。分明就是自己被肖清远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