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关月白嘴角轻笑,暗暗感慨。苏洵美真是好命,不论什么时候,总有男人愿意为她低头。
朱县令一挑眉,这凌阳公子到底是何人?殿下竟对他如此宽容护短?
李婆婆这才缓缓开口。
“第一次见面,大约是在十天前。他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偷偷把没有蒸煮的碗筷拿给苏家大夫用。”
此言一出,全场愣了一秒后,都沸腾了。
百姓听了也在堂外讨论。
“真不是个东西!”
“为何要这样做?”
“一锭银子啊!”
朱县令也看起来震惊又生气,一拍惊堂木,“肃静!刁妇!说!为何要这样做?”
李婆婆把头埋得很低,畏畏缩缩说:“那人说要让苏家医师都病倒,这样朝廷才会更重视我们礼县,派更多太医来治病,这样我们才有救。我一听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蠢妇!”
朱县令恨铁不成钢:“所以现在苏家大夫病了,就是你干的?”
李婆婆忙摇头摆手否认,“不不不。”
片刻她又点点头。
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一个大夫直接出声:“你就说是不是你就行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是干什么?”
李婆婆解释:“可是那个办法没弄成,不知怎的,我明明给苏家大夫用了很多天病人的碗筷,可就是没一个人病倒。”
“反倒是有天,我好像不小心拿错了碗筷,给太医送去了,结果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太医病倒了。”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
康景鸿暗自握紧座椅把手,心中痛骂:“当真是个蠢的!要是她不失手,不就没有后来这些麻烦事儿了?”
可是很快,苏洵美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当然不会成功。”苏洵美嗤笑:“自来到礼县第一天,我就给了苏家主防护的药,让他给所有医师加在饭菜里服用。为的就是防止医师被传染,避免瘟疫救治受到影响。”
此言一出,康景鸿脸色垂了下来。
搞什么?他和李先生天天绞尽脑汁,结果人家一开始就防着他了。
而坐在堂中的医师们终于放下心来,本来刚才听到李婆婆的所作所为,都担心自己会不会也马上要病倒了,现在看来大可放心。
于是纷纷向苏洵美道谢,还埋怨苏湄这个家主怎么不早说?
苏洵美催促:“接着说。”
“第二次见面,是在前天晚上,他又给了我一锭银子和一包药粉,说这次让我直接下在医师的饭菜里。”
“这第三次见面,就是昨天晚上,这回他给了我两锭银子和好几包药粉,说我昨天干得不错,让我今天趁乱再来一次。这次事成他会给我一锭金子。然后今天我就被……”
一个苏家的小大夫忍不住了,生气说:“所以昨天我们病了二十几位大夫,又是你干的?”
那婆子点头默认,不敢再多狡辩。
“你!”
坐在堂中的医师们纷纷出言指责怒骂。
“你知不知道这要耽误多少救治百姓的时间?”
苏洵美走过去几步,挡在李婆婆和这些医师中间,阻止这再度混乱的场面。
“诸位,别担心。其实昨天那些大夫并没有感染上瘟疫。”苏洵美出言安抚,“我昨天自然也是装病的。”
“什么?”
康景鸿隐隐觉得不妙,怕不是这次,他们又被这凌阳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