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能是谁?”关月白信誓旦旦:“妈妈还没看出来吗?康景鸿来礼县,根本就不是为了疫病,而是来对付苏家的。”
“啊?那你怎么还要去给他……你不是说要帮苏家渡过难关吗?”
关月白接过王妈妈递过来的食盒,“现在疫病稳住,苏家相当于已经渡过难关了,不然康景鸿不会狗急跳墙。我去不去通风报信对大局无碍。”
王妈妈不明白:“那你还去做什么?”
“我说要帮苏家,又没说事事要顺他们的意。这件事情上,顺着苏洵美已经没有更多的好处了。但我现在去给康景鸿报信,他就会承我的情,我们也就会多一条退路。”
“妈妈你记得,康景鸿于我们而言,是一条不亚于苏家的退路。”
解释完,关月白提着食盒就奔向康景鸿住处。
她轻轻敲响院门,对正准备拦住她的门房说:“劳烦您把这个食盒交给世子。就说今天中午病坊后厨的李婆婆下药被抓了,恐怕耽误世子吃饭,关娘子给他提前送来了。”
说完,关月白转身向县衙走去。
县衙正堂上,朱县令高坐主位,底下苏湄和苏家医师围坐了一圈,还有一大堆闻讯而来的百姓。
康景鸿带着李先生等随从姗姗来迟,朱县令忙走下主位迎接。
“我来迟了,听说抓到个在病坊下药的,什么人如此大胆?”
康景鸿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主位,示意继续。
李婆婆正跪在堂下,想到被塞进嘴里的药粉,担心自己会不会也病倒,不停向苏洵美求饶喊救命。
“郎君……呜呜呜……”
苏洵美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李婆婆,冷冷开口:“想我救你?可以啊。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吐出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了。”
闻言,李婆婆十分配合。
她手哆哆嗦嗦从怀中又掏出几包药粉,“郎君,就这些了,就这些了。”
苏洵美拿起这几包药粉,放在鼻下轻嗅,是这个味道没错。
“谁给你的?”
“我、我、我……”
听到这个问题,李婆婆犹豫了。
苏洵美立刻转身,作势要走。
看她要走,李婆婆赶紧喊住她。
“郎君!等等,是、是、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每次见面都是晚上,我没见过他的脸。”
苏洵美停下脚步,“黑色斗篷?”
记忆中那个身穿黑斗篷的身影再次浮上苏洵美心头。
会是他吗?
可她又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那个黑衣人害苏家,那前世为何要给她送信告密?
这逻辑很矛盾。
“接着说,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李婆婆拼命地想着。
“有!他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道疤。”
朱县令示意座下的主簿赶紧记下来。
“还有呢?那你可曾听见过他叫什么?或者有什么外号?说话口音之类的。”苏洵美接着问。
“听那人口音,好像是外地的。”
李婆婆现在格外配合,努力回想着。
“那让你再次见到这个人,你能认出他的身形吗?”苏洵美紧盯着李婆婆,仿佛她要是敢撒谎,她就敢当场把她毒死。
“能!”李婆婆立刻表态,但是又怕把话说得太死,急忙补充:“应该能,天黑我也看不太清。”
苏洵美递给她一颗药丸,以示嘉奖。
李婆婆赶紧吞了下去。
她吃了药,情绪缓和不少,对着苏洵美说:“郎君,我想起来了。”
“那个人好像说漏嘴过,叫什么……新……新年?”
“新年?”
闻言,苏洵美和玉竹、半夏都心头一震。
“匡新年?”玉竹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