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秋道:“不会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清梦么?”
江可欣道:“这是表达诚意之时。机不可失,咱们走吧!”
三姐妹携手来到智了所睡的厢房。
外面站着两个仆人,江可欣一摆手,两个仆人躬身离去。
江可欣轻轻道:“咱们为师父守候直到他老人家醒来。”
王淑秋和杨泪均想:要是智了一天不醒,岂不是要站一天。可是江可欣都这样说了,总不能违拗她。为显诚意也只能如此。
紫珠道:“我去拿三张椅子来。”
江可欣瞪眼道:“不许你在此坏事,快走!”若不是碍于她是王淑秋的丫鬟,早就怒斥。
王淑秋向紫珠点点头,紫珠嘟着嘴喃喃自语而离开。
足足站了三个时辰,智了还没醒酒。
江可欣倒不怎样,可苦了王淑秋和杨泪两位娇滴滴的姑娘。
王淑秋扶了扶墙,而杨泪干脆倚墙而立。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屋内有人打了一个哈欠,传出智了的声音:“外面三位姑娘请进!”
王淑秋暗惊:智了大师武功真是高强,只需用耳听听就能知道我们是谁。
江可欣道:“愣什么,进去吧!”
进了厢房,只见智了盘膝坐在床沿上,一见三人进来,道:“坐!”
王淑秋和杨泪的腿站酸了,连忙坐下。
江可欣关上房门也坐下。
智了笑道:“不知姑娘们来找我有何贵干?”
江可欣起身道:“师父,弟子斗胆恳请您再大发慈悲,收我的两位结拜姐妹为徒。”
智了微笑道:“怎么你两位姐妹想学武么?”
王淑秋和杨泪一齐起身道:“是!还请大师成全。”
智了道:“学武决不是绣花,可是要下苦功的,而且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你们怕不怕吃苦?”
王淑秋和杨泪一齐摇头道:“不怕!”
智了道:“你们为什么要习武?”
杨泪道:“学大师一样行侠仗义,惩恶锄奸,造福苍生。”
王淑秋道:“小女子没什么抱负,只希望习了武不被人欺负就足够了。”
智了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习武?”
江可欣拍手道:“师父要成为天下第一。”
智了摇头道:“天下第一,岂是我辈所为。”
王淑秋自忖:见大师三次,大师竟有三种面面出现,一会儿慈悲,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有些忧郁之态。实不知他到底哪种才是真面目。不过这时出现的面目给我最真实的感觉,难道他是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么?
果然,智了长叹道:“当今朝政腐败,酷刑朘剥,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而更可恨的是昏君长居深宫之中,数十载不郊不庙不朝,还恣意妄为,到处摊派‘三饷’,已到了天怒人怨,大明王朝已是风雨飘摇。”
“老百姓生不如死,逼上梁山,只好起来造反。关外金奴又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国家正处在内忧外患。可惜单凭我一己之力实难扭转乾坤。这些年我四处游走,希望多召集有识之士共赴国难,还我大明一片晴朗之天。”
王淑秋听了智了这番话,又是羞愧又是惊喜,当说到万历帝昏庸无道,脸上颇感无光,这可是第一次听别人抨击她的皇爷爷之论,尽管大逆不道,但句句却有道理。何况她在路上看到处处饿殍满地,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江可欣道:“师父大仁大义,泽被苍生,有此救国救民之心,令人敬佩万分。为赴国难,算徒儿一份。两位姐妹,你们也一起为国出力,拯天下苍生于火热之中。”她这番话,说得智了连连点头。
杨泪道:“小女子无德无能,但为了百姓愿出一份力。”
江可欣一拍她的肩膀,赞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王淑秋身为皇族之人,朱明王朝岌岌可危,自己岂能置之不理,忙道:“我也效一丝绵力。”
江可欣竖起拇指道:“巾帼终须胜须眉,太好了!”
江可欣道:“师徒同心,其利断金。我去召集丐帮弟子一起助师父消弭贼寇,铲平金奴,重振国威。”
智了道:“可欣,别忙,也不急一时半刻。我还有事要说。”
江可欣道:“愿听师父聆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