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泪见玉镯价值不菲,怎能接受,道:“太太,打扰您了,实在过意不去,怎还奢您的礼物,晚辈受不起。”
江夫人急得要去打马吊,哪有工夫在此推搪,一把塞进杨泪手中,道:“你是可欣的姐姐,就是我的女儿,娘的礼物怎能不接。”说着带着几名丫鬟仆人出了大厅坐上轿子而去。
杨泪听得江夫人把她当做自家的女儿,怔了怔,眼泪跟着扑簌簌落下来。
江可欣道:“姐姐,怎么了?”
杨泪拭了拭泪水,道:“没什么,不过思念我的娘亲。”
江可欣拍拍她,道:“别伤心,我娘就是你娘,以后你有了娘,应该高兴呀!”
杨泪道:“是呀!我应该高兴怎么会哭呢?”
江可欣拉着她坐下,道:“你是高兴才哭呀!来,今儿高兴,咱们喝酒助兴。”
杨泪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江可欣道:“就喝一点点,高兴嘛!”
杨泪不再推辞只得抿了一口。
江可欣饮了一口,道:“姐姐戴了这手镯果然更加明艳动人。”
杨泪扭捏道:“一来就受了这大的礼,真不好意思。”
江可欣道:“姐姐,你说哪儿的话。是小妹的不对,本来早就该带你们来我家坐坐,一直到现在才请了咱们大姐姐,这点破玩意就当是将功补过,还望姐姐别介怀。”
杨泪道:“有你这位好姐妹真是我的福气。”
碧荷微笑道:“咱大小姐最重情义,如果是男子的话,早就成为信陵君了。”
信陵君乃战国魏国公子,家财万贯,食客三千,最重江湖义气,结识的好汉不计其数,成为战国四大公子之一。
江可欣颇有信陵君之风范,到处结识朋友,不论贵贱、男女、老少,只要合得来一律结交,端的是扬州的女信陵。
杨泪道:“来,为咱们女信陵干杯。”
江可欣大呼:“好!干!”一口饮尽。
她借着酒势,大声道:“怎么不见琴棋书画,春夏秋冬。”
碧荷道:“她们在后院呢!”
江可欣道:“快叫她们来,为我们演奏一曲。”
碧荷忙吩咐下去。
不久,八位仪态万端的女子缓缓而来,各人拿着乐器,什么筝、二胡、琵琶、竹笛等。
那八位女子躬身道:“大小姐请选一曲。”
杨泪道:“奏你们最拿手的,献给我最好的姐妹。”
那八位女子摆好乐器,一阵悠扬婉转的乐曲传入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江可欣和杨泪醉心音乐,也同时喝得酩酊大醉。
两人着实醉生梦死了一番。
王淑秋半躺在榻上,两眼发直,面色苍白,泪水又流将出来。
紫珠见此,不知主子何事伤心欲绝又不敢去问,只好找到彭璁询问原因。
彭璁便把所看到的添油加醋大大说了一番,只把紫珠气得浑身哆嗦,不禁咬牙切齿道:“杨泪是什么东西敢这般辱骂主子,也不想想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主子赐予的。忘八羔子,家里死绝的兔崽子,敢在我紫珠面前出现,不狠狠教训这狗东西我不是人。”
紫珠这番愤恨之言把彭璁听得直伸舌头。
平时她不过是个温柔体贴的小丫鬟,从没见过她骂脏话。
今日不但见识了她的另一面,更觉得不久有场好戏瞧了,心中不禁得意。
紫珠越骂越有气,忙跑到银凤楼柜台前,看到沈希洛便大声道:“还算什么屁账,主子被人欺负了,还不想想办法。”
沈希洛忙放下手中的账本,道:“紫珠,别慌,何人欺负主子。”
紫珠鼻子一酸,双手捂脸,泣道:“杨泪这狗杂碎,欺负主子,你去瞧瞧,变成什么样子啦!”
沈希洛一拉紫珠,道:“别哭,咱们去瞧瞧!”
来到王淑秋房间,只见她依泪呆呆躺在榻上,犹如一座石雕般一动不动。
沈希洛悄悄走来,轻声道:“主子!主子!”王淑秋不答。
于是他用手指在王淑秋眼前晃了晃,依旧没任何反应。
紫珠看到王淑秋又有些痴呆,不由大声哭出来。
沈希洛忙用指甲掐王淑秋人中,输入少许的内力,王淑秋“啊!”的一声,一把抓住沈希洛的衣袖,哀求道:“姐姐,是我错了,你骂我吧,别离开我!”
突然“哇!”的一口鲜血喷在沈希洛胸口随即往后便晕了过去。
沈希洛用手臂枕着王淑秋的头缓缓放下,回头道:“快叫彭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