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睎峰领着一众人来到自己的宅院安顿。
沈希洛也不回绝。
一来是汪睎峰一番好意,二来不知韩本用的祖产在哪,宅院如何。
他吩咐紫珠和崔武源一下便自行去寻韩本用的祖产。
汪睎峰已请了扬州名医进了内堂诊视王淑秋。
只见她正捂着肚子呻吟,面色苍白,额上涔出汗珠。
紫珠与杨泪在一旁替她拭汗。
那名医缓缓进来,照面望了望王淑秋的脸,道:“可否为小姐把把脉?”
紫珠为了能解除主子的痛苦也没把帐帘放下。
那名医边把脉边皱眉头,道:“小姐的信期还没到吧?”
紫珠在旁应道:“可不是,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那名医道:“小姐气血虚弱,一定有其它之病。”
紫珠悄悄向那名医道:“咱家主子下身受过创伤,不知是这个缘故么?
那名医点头道:“这就是了。看来淤血凝聚于内难以下行。不妨,我开一个通经络血的方子,以及治创的外药。一天之后一定排尽淤血。”
紫珠忙道:“多谢大夫!”
王淑秋服过药,果然小腹不再疼痛,经血顺畅了。
只是创伤还需时日。
沈希洛找到韩本用的祖产。
房子很大,又是临街大房,而且还是扬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的中心位置。
前面是楼房后面是大宅院。
沈希洛心中已有打算,把前面的楼房开个大酒家,后面的大宅院用作居住,这样不引人注意,充其量是扬州一家富户而已,而城中富人有许多谁会在意。
沈希洛把这个想法向王淑秋禀告。
王淑秋并不反对。
反正对她来说一切都不重要,得过且过而已。
这天天气晴朗,外面暖洋洋的。
王淑秋想出去走走。
为防万一,崔武源在旁护卫。
彭璁也大摇大摆跟着来。
紫珠讥笑道:“你也要来凑热闹?”
彭璁摇头晃脑道:“既来之则安之。扬州美景如云,不出去逛逛岂不辜负这美好时光。”
紫珠道:“你可以独自欣赏呀!”
彭璁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紫珠啐道:“不知在胡说什么,不理你了。”
彭璁哈哈一笑。
“借过,借过!”一个娇脆的声音从彭璁背后传来。
彭璁闻言连忙让开,但还是与那人撞着。
那人撞了彭璁并不回头径直向前走。
彭璁含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怎地如此无礼!”
那被彭璁称作‘野丫头’的少女停步回头怒目。
只见她留着刘海,年纪不大,娇娇嫩嫩着一身淡黄色的襦裙。
彭璁喝道:“看什么!还不赔礼道歉。”
哪知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
只见她挽着双螺髻,着一身浅绿色的襦裙,年纪似乎更小。
那小丫鬟跑到彭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娇叱道:“敢对咱江大小姐蛮横,快快赔礼道歉。”
彭璁被一个小丫鬟指着鼻子羞辱,登时涨红了脸,只是碍于她是一位小姑娘,要不然早就想动手揍一顿。
“活该哟!”紫珠拍着手嘻嘻哈哈,似乎彭璁活该受罪。
彭璁脸色由红变青,似乎要怒火冲天。
崔武源笑呵呵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彭兄乃男儿大丈夫,何必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那小丫鬟牙尖嘴利,反驳道:“男儿大丈夫又如何?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我看两位不是大男儿,是小小男子。气量这般小又如何称得上男儿大丈夫,你们不羞我还替你们羞呢!”
两个大男儿登时傻眼,半晌说不出话。
那小丫鬟道:“还不快快赔礼道歉,不然我家大小姐一怒简直伏尸百万。”
崔武源与彭璁不由对望一眼,有这么夸张么?一个小小女子有什么能耐。
那留刘海的少女终于开口说话:“本小姐看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谁敢得罪我江可欣决没好果子吃。碧荷,随便找十儿百儿个打手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免得狗眼看人低。”
他又一指王淑秋三位少女道:“既然她们是一伙的,也顺便赏几个耳光以儆效尤。”
紫珠一听来了气,大声道:“我们可没得罪你呀!”
江可欣翘了翘嘴,道:“还敢回口,等下多赏你几下。”
碧荷道:“你们可大祸临头了,快点下跪求饶还有一线生机。”
崔武源与彭璁均想,看那两个黄毛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
干脆对之不理不睬。
碧荷边摇头边叹道:“唉!硬要往火坑里跳,何苦!”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炮仗,用火石点燃,只听“嗖!”的一声,一飞冲天。
“砰”的一声,在半空散落。
不久,从各个街道角落冲来许许多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