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没事就滚蛋。”
何泌昌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那管家倒也不馁,枯槁的老手在袖中缓缓抽出了一个麻布包,轻放在了书案上。
“那现在方便了吗?”
何泌昌不屑的‘嗤’了一声。
低头一瞥,便看到那麻布里包着的正是他一直贴身携带的官印。
何泌昌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朝腰间摸去,这才发现兜里的官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瓦块。
“你们!”
何泌昌愤然起身,激动的看向那老管家。
泥人还有三分气。
就在何泌昌行将跟那老管家鱼死网破时,老管家却是努了努嘴。
“何评事,您再仔细瞧瞧呢?眼熟吗?”
何泌昌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才发现,那瓦块也并不是普通瓦块,瓦块的纹路与何家分宜祖宅用的一模一样。
大明瓦片的样式繁杂,各家窑口的烧制工艺都不相同,每个县都有好几种瓦块。
现在这瓦块出现在徐阶手里。
说明徐阶的人已经去过何家了。
攥着手中的瓦片,何泌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扑面而来,何家是仗着祖母的这层关系骤然发迹,故此家中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
田园将芜,他若是在京师出了事,他的爹娘族人要怎么办?
见火候差不多了,那老管家缓缓起身,上前关上房门。
“现在总该方便了吧?”
……
南城,李家。
李昰熟练的从兜里掏出钥匙,三两下捅开街门的铁锁,然后顶上木栓。
这套宅子是李昰拿原主留下的新手大礼包买的,跟洛缙家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虽然不大,但总算是有个落脚之处。
“等忙完了这阵,也该添些人手了。”
这年头没有自来水跟燃气,一个人住压根就没法住。
李昰这么想着,刚走进正房,突然嗅到些许兰香,而后一个柔若无骨的身子在后面抱住自己,
“官人~”
一声娇嗔,千娇百媚。
“你是?”
低头看去,一个面容姣好,肤质白皙的小娘子身罩薄纱赤着脚,正趴在身后宛若一只小狸奴般媚眼如丝的盯着李昰。
听到李昰的问题,向前轻盈一扑便钻到了李昰胸前。
滑,太滑了。
“阁老闻听官人孤身一人,特遣奴家来侍奉官人。”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让他升官发财他也愿意。
可惜,理智告诉他,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是真有大善人做好事,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听到‘阁老’这两个字,李昰顿时浑身一颤,大脑也跟着冷静下来。
“哪个阁老?”
李昰瞬间警惕。
那小娘子却随手摘下头上发簪,如绸缎般的漆黑长发兀自散落,没有理会李昰的问题,只是俯在李昰身前缓缓跪下去,在跪下去的同时,顺手解下李昰腰间的官印,面色通红的与李昰对视一眼,四目相对过后,又娇羞的低下头去,而后白皙娇嫩的双手将官印高举过头顶,柔声道:“请官人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