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史在大理寺磨了半个月,洛家离李昰家又不远,李昰想不清楚底细都不成。
洛家拢共就一个老仆,一个厨娘,洛缙也是半年前从外放知府任上调任的御史,全家拢共仨人。
何泌昌跟李昰两个人对付这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蒙着脸的何泌昌疑惑道:“明理,这里是……?”
“那御史家啊。”
“咱们这是……?”
“废话,卷宗都被他带走了,不得敲打两下,让他赶紧上报吗?待会咱们进去就砸点东西,吓唬一下。”
还能这么敲打呢?!
何泌昌再次瞠目结舌。
“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言官就像非牛顿流体,你强他才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对于李昰的奇言怪语,何泌昌已经见怪不怪了。
短短一天时间,他的三观已经被李昰反复冲刷了好几遍。
他不理解的是,凭什么李昰这么干没事?!
就在何泌昌愣神的功夫,李昰已经沿着街边的一棵树翻进了洛家。
“哎,明理,你等等我啊!”
“别叫名字!”
李昰咬牙叮嘱一句。
两人翻进洛家,透过远远望见书房依旧亮着灯火。
“直接进人家内宅不好吧……?”何泌昌下意识的纠结道。
“你来串门来了?!”
“姓洛的,给老子滚出来!”
李昰爆喝一声,一脚踹开了垂花门。
这垂花门本就虚掩着,被李昰一脚踹的在半空“吱吱呀呀”的来回转了两圈。
李昰嘴上高声嚷着,一马当先朝着洛缙的书房冲了过去。
……
书房内。
正在翻看卷宗的洛缙正在一边痛骂邱顺的无耻,一边拟着奏章,嘴里还在不住嘟囔着:“爹,娘,你们看见了吧,儿子没有辜负你们的教诲!明天儿子就要为国锄奸了!”
“姓洛的,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外面动静疑惑的洛缙抬起头来。
还没等他喊出声。
两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大汉便已经闯进了书房。
“你们是什么人?”
“你偷走的卷宗在哪?!”
“本官乃朝廷御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算偷?!”
“不告而拿是为偷,你拿卷宗告诉谁了?!”
见何泌昌跟洛缙两人要以‘偷’为辩题展开辩论,李昰不由得一阵头大,径自终结了这场辩论。
“你废什么话啊!”
“直接砸!”
李昰一脚踹开何泌昌,何泌昌这才回过神来,抄起圆凳便朝洛缙扔了过去。
不得不说,何泌昌果然是个人才,不仅凳子没砸到人,反倒是弄灭了书房内仅有的两盏灯。
书房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昏暗的书房,脸颊上的面罩,别人家的书房。
有的人看似戴上了面具,实则摘下了面具,自幼被严加管教寒窗苦读的何泌昌内心深处突然好像被唤醒了什么……
李昰则是箭步上前,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洛荣的脖颈上。
“卷宗在哪?!”
“本官宁死不屈!”
“你们今日若不杀了我,明日本官便要将邱顺告上金殿,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跟严家的勾当!你们动手吧!”
齐活!
李昰心中长出一口气,就在李昰准备找机会撤退时,却发现身后的何泌昌已经砸上了瘾。
不是哥们,你解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