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狗蛋娘和狗蛋，

“芸娘死了，你们恨我吗？”

两人摇头摇得就像拨浪鼓，

“不，不，不，是芸娘做错了事，和上仙无关。”

无名又问：

“如果给你们机会，你们会报复我吗？”

四妹发现无名状态不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无名则回头给了她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狗蛋娘和狗蛋还没回答，仙使倒是抢先道：

“上仙放心，他们要是敢起那样的心思，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对对对，我们哪敢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无名点了点头，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你们只是不敢，你们心里是怪我的，如果我不是仙人，你们应该会报复我吧？”

无名牵着四妹，向院子外走去，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两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那仙使脸上神色变幻，终究还是拔出了腰刀，

“对不起了，狗蛋妈，你们家得罪了四仙姑，她老人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还得靠着她们过活呢，可不敢留后患。”

他眼里闪过狠辣：

“你们如果下了地府，阎王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是盘丝洞的四仙姑害死的你们，可别胡乱攀咬我啊！”

……

……

行走在山间小道，如果无视掉路边偶尔出现的白骨，春天夜晚的山风还是足以吹散人们的烦恼的。

四妹突然脚步一滞，无名问道：

“怎么了？”

“芸娘一家都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那仙使身上下了毒术，如果他不剧烈运动，大概会在后半夜死去，但他现在毒发了，说明他肯定在我们走后干了什么……除了挥刀子杀人，我想不到别的。”

“好端端的，你给他下毒术干什么？”

“他亵渎我。”

看了看和自己十指相扣的葱葱玉指，无名扯了扯嘴角。

四妹脸红了红，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刚才在芸娘家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看着今天那些人，感觉人还不如妖怪。”

“人有坏人，妖有坏妖，无名你不要一概而论。”

“也是，至少那些人没有吃我吃了八年。”

无名又抬头看天。

自己梦中遇见的女子十分真实，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却也让无名感觉特别亲近，只是不知道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言语间让自己保护人族……

可是如果人都是芸娘一家或者仙使那样的存在，

那自己又为何要保护他们呢？

……

……

日升日落，两人一路东行。

渴饮山泉，

饥食野果，

行了百十里，远远的，两人见到一座不小的城池。

虽然城池看得清楚，可望山跑死马，以他们比散步快不了多少的速度，估计走到城前还得要大半天。

道路自然是比山里要宽阔，也渐渐的能看到马车和旅人。

旅人们或推车，或背着包袱，行色匆匆；

马车则因主家的不同，有的富丽堂皇，有的寒碜对付。

四妹心情逐渐激动起来，原来大山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她看向无名，这个男人自从出了封印，她就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功德之光，

如果无名学习仙法，那他这一身功德想必会给他修行增加无数便利吧？

长生路上有他陪伴，定不会孤独的，

摸着怀里无名给她编的花环，四妹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名心有所感，侧头看去，却看见四妹板着一张脸，直视前方，好像有人欠了她的钱。

是错觉吗？无名摸了摸脑袋，刚才分明感到四妹冲着自己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