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该换个预测思路？”天羽思索着，“以莉娅为预言核心行不通的话，你直接看看将来有哪些大事件，然后再从里面挑出可能会创造时之狭间的节点呢？”

“不太现实。”时凌摇了摇头，“像关于这种大事件的预言，往往会呈现出两个截然相反的特质。

“一方面，这个大事件的往往是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所以大趋势上是不会变的，最后总会在抵达那个临界点之后爆发。

“但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参与其中的势力过多，关于大事件的细节部分往往变化极多，每一个微小的决策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走向。

“所以，即便我能预见到大事件的大致轮廓，也很难精确到具体的细节和时间点，没办法提供什么指导。”

“那岂不是陷入了僵局？”天羽皱起了眉头。

“嗯……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时凌无奈地摊了摊手，“而且，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目前来看，我们成功地改变了一些事，但世界线是会收束的，最后这世上大部分事都只能这样——尽人事，听天命咯。”

“好吧，这可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结论。”天羽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那莉娅这边，我们就真的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还能怎样？”时凌反问道，“她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且那种直觉……世界本来就是个复杂的混沌系统，谁知道我们强行留下她，是不是反而会坏事呢？”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天羽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的烦躁。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一声尖促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天羽和时凌的对话。

时莘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桌面上，两只小手对着时凌比划着什么，又在桌面上焦急地来回转圈。

“小家伙在说什么呢？”天羽也通过投影看到了时莘茉的举动，好奇地问道。

时凌看着桌面上急得满脸通红的小家伙，眉头不禁皱了皱：“慢点说慢点说，小丫头。不要着急，把话说清楚。”

“咿呀？咿呀咿呀！”

时莘茉见时凌没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小脸蛋更加急得通红，她用力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窗外，最后双手做了一个开花的动作。

“你是说，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膨胀，让你想要冲出去释放？”时凌尝试着解读时莘茉的动作，小丫头连忙呼呼点头，一脸焦急。

天羽闻言，也在屏幕上凑近了些：“这小家伙不会是力量暴走吧？她可还小呢，控制不好这股力量可就麻烦了。”

时凌沉思片刻，伸手轻轻按在时莘茉的额头上，闭目感受了一番。片刻后，他睁开眼，神色有些凝重：“她体内的时空力量确实在异常波动，比平时活跃了许多。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要突破了。”

“小家伙要突破了？那这是好事啊。”天羽闻言，眉头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但很快，她就发现时凌的眉头依然紧锁，不由得谨慎地问了一句：“是好事吧？”

“对小丫头来说当然是好事。”时凌点了点头，但眉宇间的凝重却并未散去，“但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时空元素对修炼环境的要求是很高的。”

“记得，你说过时空元素的修炼需要一个能提供海量时空元素的环境，比如旧凤凰界那种动不动就来一次空间震的地方。”天羽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