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
正需要的时候,你丫的死哪儿去了?
花见败在一面墙上摸索半天,压根不知怎么解开机括,打开厚重的石门,只能开始呼唤系统。
这几日系统奇怪得很,安安静静的和不存在似的。
眼前出现了弹窗:任务未完成,业务终止。
“混蛋!!!”
花见败朝墙狠狠一踹。
“大反派,这上面好复杂,我看不懂。”
宁修肃很想上去帮忙来着,只是觉得胸膛处越发滚烫,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怎么回事,眼前越来越黑。
“乾为天,坤卦的阴爻逐渐变为阳爻,这是天风姤……拨动离火玉块。”
花见败一看这密密麻麻的长横短横,急道:“是那个啊……”
“离中虚,中间短横断开那个。”
说话间,是无端端感觉眼皮很重,抵不过困倦来袭。
他像是力气耗尽般跌坐了下去,摔得姿势挺狼狈的,一瞬间那形象又破灭了……
花见败听见动静,回身时大惊失色,赶紧忙不迭地冲上前。可手触及湿冷一片,才发现全是血,不由得骇然无比,脑中一片空白。
“……还以为化形,能耍帅的。”
宁修肃喟叹一声。
花见败一腔悲恸憋不住了,大反派是救他才这样的。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哭得厉害,又不忘拿手去抹眼泪。
泪水花了脸,把手上的血色也给洗没了。
宁修肃看得也难过,又是那句:
“我说你,能不能别哭哭唧唧的。”
“好,我不哭。”
花见败抽抽噎噎地止住哭,脑袋里乱糟糟地不知怎么办,又惊慌失措地喊,
“宁修肃,你不许有事,不许死,听见没有!”
“我什么时候要死了……”
“死反派。”
他一边嘴里胡乱要骂,一边擦了泪,宁修肃叹了口气:“这些怪物怕我,估计和妙无穷有什么关系。”
“妙无穷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靠我近些……”
他说话越来越微弱。
“宁修肃!”
花见败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把将那躯身紧紧抱住。
宁修肃几乎脱力,靠在他如松峻拔的肩背,恍恍惚惚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醉花香,犹如雨后。
花见败泪水决堤,眼泪洒满了衣襟,哽咽地泣道: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求你了,别睡,否则我打不开这机关……”
宁修肃还想说点什么来着,可张了张口,几乎是最后一丝气力也耗尽。他布满暗鳞的手松了一下,头无力搭在了衣衫上。
“宁……宁修肃?”
花见败只觉得耳畔的呼吸声安静了,顿时,寂静之处只听见了自己的抽噎。
心诸之相,是满目枯槁的花林,仿佛一片浓墨疏影。
泪水朦胧了眼前,只觉得风起生寒,直透骨髓。
不会的……
花见败惶然地不可置信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顿时,他山泉般的眸子颤抖了一下,整个人似被钉住了片刻。
夜风摇动枯影,满目疮痍的花林之中,死气沉沉。月霜洒落,像是给披上了一层极薄的白绫纱。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看着这一方枯槁之地。
这一瞬,好像过了很久,他觉得身上疼得发颤。
又是一声怪物啸叫,破开了沉黯,朝他冲了过去。
在放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身时,花见败狠狠咬住了唇,拾起剔骨刀,大吼一声,朝怪物刺去。
艳丽的一片似雨般洒落,是在暗夜绽放的朵朵瑰丽的玫瑰,无数碎裂后凋敝于荒野。
寒芒也裂了几许,雪青色的一抹身影,几乎染上了瑰丽之色。
身上有多疼也感觉不到了,只是觉得这地方令人窒息,这些怪物令人窒息。
几个来回,怪物稀稀落落已然没几个,无数血目惊恐地瞪大,见满天花雨随衣袂翩然,在暗光之中,那个人影竟然有几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