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心头一惊,猛地回头,只见陈管事正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
“陈,陈管事……”顾婉清慌乱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将那块布片藏在了身后。
“你在做什么?”陈管事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顾婉清,又落到她身后的那块布片上,“你手里藏着什么东西?”
顾婉清心头一紧,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陈管事的怀疑。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解释道:“没,没什么,只是一块破布……”
“破布?”陈管事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拿过来我看看!”
顾婉清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摊开手掌,将那块淡蓝色的布片递到了陈管事面前。
陈管事接过布片,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布料……这花纹……”他低声自语,似乎也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块布的?”陈管事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婉清。
“我,我……”顾婉清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陈管事加重了语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陈管事,我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我想去御膳房查证一些事情,请您务必让我出去一趟!”
陈管事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查证?就凭你?一个小小宫女,还想查案不成?”
顾婉清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恳求道:“陈管事,我知道您是明事理的人,求您让我去一趟吧!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陈管事笑够了,看着顾婉清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让我放你出去?你以为你是谁?这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他说着,将那块布片随意地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压了几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柴房,临走前还不忘将门重重地关上。
顾婉清看着地上的那块布片,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小六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回到杂役房,他从床板底下翻出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淡蓝色绸缎,上面同样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
小六子回到杂役房,从床板底下翻出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淡蓝色绸缎,上面同样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这块绸缎,正是他之前从刘采女房中偷来的,原本打算找个机会再陷害其他嫔妃,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阴险地笑了笑,将绸缎叠好,悄悄地溜到柴房门口。透过门缝,他观察着里面的动静。确认顾婉清正背对着他,低头沉思,小六子眼疾手快地闪进柴房,将绸缎塞到顾婉清床铺底下的一堆杂草中。做完这一切,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满意地离开了柴房。
他一路小跑,找到了正在当值的陈管事,气喘吁吁地说道:“陈,陈管事,我有,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陈管事不耐烦地问道。
“我,我刚才看到,顾婉清,她床底下,藏着一块可疑的布料!”小六子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说话断断续续。
陈管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小六子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六子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重复道:“我,我亲眼看见的,那块布料,好像,好像和之前那块一样……”
陈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推开小六子,带着几个粗壮的杂役,气势汹汹地朝柴房走去。
“砰”地一声,柴房的门被粗暴地踹开,正在沉思的顾婉清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抬起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顾婉清看着眼前这群不怀好意的男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陈管事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给我搜!”
几个杂役立刻在狭小的柴房里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很快,其中一个杂役便从顾婉清床铺底下搜出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淡蓝色绸缎。
“陈管事,您看!”那杂役献宝似的将绸缎递到陈管事面前。
陈管事接过绸缎,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果然和之前那块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兰花图案都如出一辙。
“好你个顾婉清,竟敢私藏证物,我看你是活腻了!”陈管事怒火中烧,一把将绸缎扔到顾婉清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两个粗壮的杂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顾婉清,毫不留情地扇起耳光来。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柴房里回荡,顾婉清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住手!我没有……”顾婉清想要解释,却被陈管事粗暴地打断,“还敢狡辩!给我打,狠狠地打!”
顾婉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口腔里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绝望和愤怒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吗?不,她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住手!谁让你们动她的?”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刘采女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陈管事见状,连忙上前哈腰道:“刘采女,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