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程绍发,那人却先开口了。
“兄台,好身手。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兄台打扮像是北方来人,打个招呼。”那人被陈程绍按的呲牙咧嘴却还满带笑意,说完用手指了指陈程绍的头。“这草帽虽然有碍观瞻,却也是避暑良物。”
陈程绍这才发现,刚才让自己眼前一黑的竟然是一顶帽子。
“虽是好心,可是兄台也太过孟浪”确定没有危险后陈程绍没好气的放开了对方。
“苏醒,未请教?“那人活动下身体,拱手打招呼。
“陈程绍”
苏醒明显是个健谈之人,马上就顺杆往上爬,陈程绍虽然心里忧闷,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却也缓解了旅途的无聊。
两人一番交流后惊讶的发现,彼此的经历居然惊人的相似。
苏醒同陈程绍一样,也经历了家破人亡,在军阀的队伍里厮混了一段时间,觉得北方找不到救国之路,于是转投南方。
有了一样的经历,陈程绍也打开了话匣。随着船只抵达羊城两人已经成了好友。
下了船,两人站在码头上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陈程绍看着苏醒说出自己沿途所想:“苏兄弟,我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些军阀混战,可这些军阀既无纲领,也不为民,全凭自己心意恣意妄为。依我所见,这国家如今须得有一支真正的国民军荡除群魔不可。”
“在船上时,我看了报,羊城即将北伐,我准备报名参加军校,我有心为国杀贼,决定去参军。苏兄弟不如与我同去?”
陈程绍望着苏醒,这一路交谈自己早把眼前这人当成知己,如果两人能同去一处,当真是好。不由得神色紧张的看着对方,生怕苏醒不答应。
怕什么来什么,苏醒听了陈程绍的话,深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陈兄,不瞒你说,我在北方做那军阀走狗时曾被调去镇压民众,那时候我手里有枪,身边有人,可是面对乌压压的学生,工人。我骇的手脚冰凉,我知道只消有人开上一枪,对面兴许就作鸟兽散,可是我们都惊得动弹不得。”
“那时我就明白了,最强大的的不是军人,而是民众。如今国民愚昧,这股力量拧不成一股绳,实在可惜。我从湘南来时见到那里有个农会,组织起来的农民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我想走这样启发民智的路”
看着坚定的苏醒,陈程绍嘴角发苦,正欲再劝,苏醒却笑着打断他。
“你我一文一武,走的都是救国的大道,殊途同归嘛,还是一路人。”
见苏醒态度坚决,陈程绍只好接受这样的说法,两人互相勉励一番,约定经常见面之后各自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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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了苏醒之后,陈程绍临时找了个住所,第二天起了大早就起身前往珠江军校报名去了。
捏着报名条件表,陈程绍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条件。
中学学历、长相不能太丑、身高不能太矮、身体部位不能有残缺、身上没有重大疾病、年龄不能超过25岁等等。
出乎陈程绍的意料,这所军校的报名条件倒是不算困难。没有工作人员的吃拿卡要也让陈程绍感叹南国风气果然不同寻常。
深吸一口气,陈程绍拿着填好的表格走向珠江军校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