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
湘水只觉什么滴在手上,一阵刺痛,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扑通”一声,林语暮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满脸惶恐道:“赵公子恕罪。是我不小心,扰了您的雅兴。”
说完看着湘水被酒打湿的丝带,满脸歉意:“湘水姐姐,是我的不是,弄脏了你的丝带,快解下来,免得脏了手。”
赵相武抱着湘水,一脚踢在林语暮的肩膀上,挑眉道:“你毛手毛脚的,弄疼了美人怎么办,宽衣解带这种事还是我最擅长。”说着笑嘻嘻地将湘水手上的丝带一把解开,扔在地上,然后凑近湘水,一口亲了上去。
“啊——”又是一声尖叫,只是这次却是林语暮。
赵相武的眉头一皱,翻了个白眼,怒火蹭蹭上窜,他的好事又被打扰,扭头瞪着林语暮道:“给爷滚!”
林语暮惊恐的盯着湘水的手腕,连连后退,手中的酒壶“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是……是红蔓症,会传染,会死人的,你们离我远点。”
赵相武一听,低头一看,只见湘水的手腕上布满红疹,成片的红疹连接成片,如藤蔓一般蔓上如雪的手臂,吓的一把将她扔在地上,跳出两米之外。
他虽在燕都,没有亲眼见过红蔓症,但却听过这病的可怕,曾经有疫情上报,一个百余人的村子,五天之内,全村人皆得此病而亡,死状其惨。
脑子里一个激灵,立刻回想到,他刚抱了那女人那么久,不会传染给自己吧。
想到这,先是后怕,拉开衣袖,仔细检查,接着便是怒气冲天,一把掀翻桌子,满桌的佳肴美味,噼里啪啦,摔做一地。
湘水被扔在地上,痛的她倒吸了口凉气,看着自己的手臂,也吓了一跳,前几日还只发出了一点,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一下子也愣住了神。
赵相武将房里的瓷器摆设,一股脑的砸了个干净,冲着地上的湘水,破口大骂,在房里闹的不可开交。
赶进来的宵倾姨满室狼藉,虽是一惊,但毕竟见多识广,明白此时唯有先稳住赵公子,才不会把事闹大,连忙讨好。
可这赵相武是个惜命的主儿,根本不听任何劝:“宵倾姨,这种瘟神你们也敢拿出来接客,无忧阁是不想开了。要是我有个万一,拉你们全部陪葬。”赵相武声音极大,很快传遍整个楼内。
众人听闻竟有个红蔓症的病人在这,面色一变,一闪而空。
偌大的无忧阁,竟少见的坐无一人,大厅之内只有些残羹剩酒,孤单的摆在桌上。
湘水听着赵相武的咒骂,看着宵倾姨要生吞活剥自己的眼神,慌张的不知所措,只有默默抽泣。
余光瞥到墙边的林语暮,突然想到什么,激动道:“语暮,你哥哥说过,这病只会得一次,我以前被你哥哥治好过,不会在得了。所以这不是红蔓症,不会死人的,你告诉他们啊。”
湘水一边说,一边爬向林语暮,伸着手,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林语暮看着地上的湘水,一脚踢开,“别把病染给我。这种话我从未听过,恰恰相反,倒是听过红蔓症,有人好了又得,得了又好,反反复复得了三次,最后害的全村人都当了他的陪葬,这才罢了。”
此话一出,便是坐实了湘水曾得此病的事实。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即便只是个传闻,众人也会想法设法保全自身。
阁里的姑娘都是一惊,谁都不想死,纷纷在宵倾姨身边,连哭带闹。
“宵倾姨,快些把这个祸害赶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