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冯婉,自己这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冯婉没有应他,只是轻轻梳着头发。
沈郁叹了口气,安抚一事是要看行动的,他急切不来。
这个时候,他肚子里突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沈郁这才感觉饥肠辘辘。
他走到厨房间,准备自己做点饭菜。
可当他打开米缸,里面居然空空荡荡,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再掀开锅,蒸屉上只有一盘野菜。
半点油星没有不说,还发黄了,显然是热了好几回。
“米前天就没有了。”
这时,冯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沈郁听了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他这丈夫当得真是太不称职了,连起码的养家糊口都没做到!真是毫无担当!
沈郁没有说话,循着记忆到衣服口袋里去找钱。
可他左掏右掏愣是一毛钱都没有找到。
冯婉收拾好了,出来恰好撞见,淡淡开口。
“早没钱了,咱家最后一点钱都让你前两天拿去赌了。”
一听这话,沈郁脸色尴尬,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在家等我一下,我出门想想办法。”
他不敢直视冯婉,落荒而逃。
出了家门,沈郁直奔父母老宅。
和婉婉结婚后,他就和父母分了家。
到了老宅,沈郁犹豫半天后,这才进屋。
以前,自己没吃的了,也总会回这里蹭饭,但从未管过冯婉,今天不同,必须得带点东西回去,不然冯婉就得挨饿了。
“爸妈,能借点钱给我吗?家里没吃的了……”
沈郁艰难开口道。
“混账!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正抽着水烟的沈军闻言暴怒,拿起烟壶就要打儿子。
沈母赶忙拉住丈夫,随后转头看向儿子。
“儿啊,为了给你成家,咱家底儿都掏空了,今年的粮食还没出来,家里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啊?”
“你懂点事儿吧,别再继续赌钱了……”
她苦口婆心劝道。
沈郁苦笑,他知道自己在父母这里也早就信誉危机了。
没办法,他也只好赶紧离开,老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要是留在那,两父子准得出事儿。
“这可如何是好。”
沈郁从父母那里离开,脑海中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青年。
“嗯?”
这人正是沈郁在村里的一个好哥们儿,马青松,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自然没得说。
“喂,老马!”
他赶忙出声喊道。
一听到这声喊,马青松头皮发麻。
其实他刚才就看到沈郁了,特意没有打招呼,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
但是现在沈郁都喊了,他也没办法不回应。
“什么事?”
马青松脸色不太好看,就差把“没钱”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借点钱给我呗,没钱的话米面也行,家里揭不开锅了。”
沈郁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是真走投无路了,总不能饿死吧。
一听到钱,马青松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沈郁,不是我说你,你已经成家了,你还是个男人吗,整日赌钱喝酒毫不顾家,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闻言,沈郁知道是误会了,苦笑着解释。
“老马,我不赌了,这次是真的。”
见他这么说,马青松嗤笑一声,显然没有相信。
“真的?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沈郁,我当你是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你要真把我当兄弟,你为我想想好吗?我也有家,我也要吃喝,你放过我吧!”
“你有手有脚,但凡勤快点,还能吃不上饭吗?”
“沈郁,给你,这是我这几天在矿上结的工钱,也是我作为兄弟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你要再这样,咱们就不是什么兄弟了!”
马青松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小钞,直接塞到了沈郁的手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转身走进了自家院门。
沈郁张了张嘴巴,看着手里还带着汗渍的钞票,内心无比煎熬。
马青松是他最好的兄弟,这没得说的,可现在因为自己这样,他都已经不抱希望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够混蛋的。
正当沈郁准备离开,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