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
“吾多次离刘邦而去,令刘邦匹夫甚为不满,吾在汉军曾常遭排挤也。得知王陵仇恨大王已久,速得机会斩杀于他,并以王陵之头颅献于大王。”
项羽点点头,他虽然认同了雍齿的说法,可依旧心存疑虑。
“…打开木盒,容本王辨认一番?”
木盒被雍齿打开,确实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为了保险起见,项羽令人带去头颅前去辨认,并命人先‘安置’了雍齿。
中军大帐内,项羽暗自寻思起来。
他深知雍齿‘善变’,即便雍齿把王陵的头颅送来,也不能重用雍齿。
可雍齿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又令他大感困惑。
毕竟,历史上的雍齿从未投靠过项羽。
如今虽然斩杀了彭越,后方的压力也没了,可汉军依旧占据巨大的优势。
别的不说,楚国只有楚地九郡、齐国的琅琊郡、九江国。
反之,刘邦已经占据了整个北方及关中所有土地。
无论是地盘、人口、兵力、名望……,楚国都无法与刘邦的汉国相对比。
雍齿虽说被刘邦排挤,可历史上并未因此事发生变故。
项羽想不通,他感觉雍齿前来投降定然不简单,可又猜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带着顾虑,项羽找到了范增。
发觉项羽一脸凝重,范增感觉必有缘由。
“…籍儿,何事发愁?”
“…亚父,雍齿前来投奔本王,并带来王陵之头颅,籍儿对此事深感忧虑!”
范增眼睛微眯,他捋了捋胡须,开始上下打量起项羽来。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欣慰’,更多的则是‘疑惑’。
被范增这么看着,项羽顿感浑身不自在。
“…亚父,何故如此视之?”
“籍儿,你之改变巨大,老夫不敢置信矣!”
曾经的项羽除了武勇和军事天赋之外,对看人方面如同‘没心机’的人一般。
可此时的项羽,他的表现太过亮眼了,令老谋深算的范增都心生怀疑。
项羽暗叫不好,换‘芯’之事,万万不可暴露出去。
虽然只是换了‘芯’,可在这个血统无比纯正的年代,一旦外人得知,整个楚国谁人还会信服自己。
若楚人不愿跟随,我还能投靠刘邦不成。
‘这副模样’,刘邦岂能容我。
不对,即使换了‘芯’,我体内还是流着‘楚国贵族’之血液。
想到这,项羽微微抬头。
“多日随亚父学习谋略,…多少有点进步矣!”
范增大笑起来,他一手轻抚着胡须,一手抚摸项羽的额头。
这举动,就仿佛‘慈祥的老爹对儿子的关怀’。
“籍儿,俗话说,浪子回头千金不易兮。可籍儿之成长,令老夫大为惊喜!如此惊喜,仿若梦境般,美妙,妙哉!”
范增俨然把项羽的改变当成了做梦,他没有怀疑项羽,而是对项羽之蜕变深感由衷的喜悦。
“亚父,如今吾楚国并不占据优势,雍齿来投是否有古怪矣?”
“哦,…籍儿也有此想法?”
项羽点了点头。
“…老夫亦是如此认为!”
两人都没想到,面对雍齿突然前来投降,他们的顾虑竟然出奇的一致。
“亚父,既知怪异,…吾等如之奈何兮?”
“…籍儿,需以不变应万变也!”
“…亚父何意?”
“…雍齿需好生待之,留意其日后之举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