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想,好像还真是,算上余沧海的行为,这次是第二次了。虽然余沧海没成功,但他摆明了就是冲着灭门去的。而且还有三个分局被他真屠了,简直丧心病狂。如今嵩山派又来,以后是不是行走江湖都要满门屠尽?一时间一千多人的大厅,像炸了锅一样,喧嚣非常。
“小子,此事与余沧海和你们福威镖局的仇怨毫不相干。各位江湖朋友,休要听他胡搅蛮缠。”陆柏大声喝止。这一喝用上了他十层内力,震得在场群雄为之一静。
“我没说这两件事相关啊,我是说你们都在违反江湖规矩。你们干都干了,江湖混乱也就由你们而起。一把年纪的人了,自己做的是不是人事,心里没点数吗?看你抬头纹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道理需要我这个不满二十的人来教吗?”林平之也是无所顾忌。
“好小子,今日我必取你狗命。嵩山弟子听令。”陆柏气得牙根痒,只想杀林平之而后快。
“可以啊,谁怕谁?我看你们嵩山派也不都是孤家寡人,苏州府昆山县陆家一百三十二口,我就不信全是宗师高手。还有南直隶宣城府丁家村,你丁勉也有上下五十四口,听说你堂哥刚抱了孙子。费彬倒是孤家寡人一个,难怪你师兄也不顾你的死活,他左冷禅不也有个儿子武功一般吗……”林平之火力全开。
“你住口、找死。”未等林平之说完,陆柏、丁勉就齐声喝止,听到林平之的话,两人才觉得此子心思歹毒,终于忍受不住了。身形一展就要拍掌而出,哪怕林平之手上的人质也不管了。
定逸师太早已蓄势待发,挥掌就朝陆柏击去。与此同时,天门道长也飞身上前,拦住了丁勉的去路,两人瞬间交换数掌,各自退开。
也不管他们是否在交手,就听到林平之一脸无所谓道:“来啊,你们动手杀了小爷,家父也许屠不了嵩山派,但你们陆、丁两家,我保证一个也活不成。江湖规矩嘛,你们定的!互相伤害嘛,来呀!”
此时,眼见定逸师太有所不敌,岳不群立刻上前,右手一挥便挡下了陆柏的一掌。待得陆柏退开,就见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也不知道是畏惧刚才林平之的鱼死网破威胁,还是岳不群的紫霞神功,反正不再上前便是了。
不待嵩山派再有新动作,一个黑须书生站了出来,“原本,在下也以为既然是贵派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但如这位林小友所言,祸不及妻儿,你们五岳剑派先坏着规矩,江湖上也说不过去。”一个拄着铁拐老太太也走上前来,“闻先生说得对,老婆子有孙女,左冷禅也有儿子,你们嵩山派如此不讲江湖规矩,以至江湖人人自危,老婆子也不答应,倒想见识见识左掌门的威风。”
一时间,江湖群雄大占上风。
“多谢诸位前辈援手,平之还有一个故事。”林平之乘胜追击。
“不知道是什么故事?”岳不群见今日能借群雄之力压制嵩山派,也是心情愉悦,自愿担当捧哏。
“在我老家,因为山匪众多,一些大户都会结寨自保。一天临近的村落真的遇见了山匪。村子里有四户人家,分别是周、王、李、陈。四家人少,于是商议联防自保。
结果,土匪在村子前喊话说,他们只打劫周家。这一下另外三家就犹豫了,结果当晚周家被攻破了,满门遭难。第二天,土匪又来了,这次喊话说,他们只打劫王家。于是李、陈两家犹豫了,当晚王家也被屠灭了。第三天,土匪说,他们只打李家。就这样直到最后刀口架在陈家家主头上的时候。陈家家主说,‘他们要杀周家的时候,我没有上去帮忙,因为我不是周家人。接着他们打王家的时候,我没有上去帮忙,因为我也不姓王。然后他们屠李家人的时候,我没有上去帮忙,因为我不是李家人。最后,他们来杀我陈家,再也没有人冲出来为我们伸出援手了’。”
这一段故事不长,但听得众人冷汗涔涔。岳不群更是觉得这故事像是在点名自己。
“很好,很好,你福威镖局当真要与我五岳剑派为敌不成。妖言惑众不算,如今还想要挑拨我们五岳之间的关系。看来是觉得能杀余沧海,就再看不起天下英雄了。”此时陆柏已然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