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一横,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情起来。
“你要证据是吧?”
江涛看向谢娇娇:“谢知青,麻烦把水壶递给我看一下。”
谢娇娇相信江涛的为人,二话没说,把水壶交给江涛。
接过水壶那瞬,江涛就拧开瓶盖,朝瓶盖里面看去。
注意到江涛的动作,江秀心紧了紧,不停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怎么可能那么巧?
第一次干这种坏事,江秀因为害怕有人知晓,离开破败的小屋后,看到手上下了药的水壶,就烫手般丢掉,等她被她老子爹带走后,才意识到不妥。
于是,吃完午饭上工前,她悄摸回来一趟,准备将水壶带走,然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她仔仔细细找了好多遍都没有找到水壶,眼看上工的时间到了,她就走了。
不会这么巧的。
这般想着,江秀忐忑的心又安定下来。
然怕什么来什么。
江涛拿着瓶盖怼到江秀脸上,低吼道:“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瞧瞧,这上面写的谁的名字?”
村里人基本都知道,江秀二哥在部队当兵,他又很疼江秀这个妹妹,当兵第一年,就陆续给江秀寄来许多部队才有的东西,比如:军装、军用水壶等。
这年代崇尚军人,人人以兵士为荣,因此这些东西对老百姓而言可是稀罕物件。
江秀更因这些东西,在村里狠狠出了一把风头,成为村里姑娘们艳羡的对象。
但好景不长,村里有人眼热,偷了江秀的军用水壶。
这事当时闹的很大,最后还是大队长设计找出此人,勒令其归还,并批评教育,才算解决。
军用水壶虽找了回来,但这也给江秀提了个醒。
于是,她便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以防再次丢失。
此刻,瓶盖底的“秀”字尤为刺眼,像烈日的光芒照的人皮开肉绽却无处躲避。
轰。
江秀刚直起的脊背,一下塌了。
这还没完,江涛似是嫌不够,又转身将矛头对准江大嘴。
“你说。”
江涛的威慑力,可比江秀强多了。
就这么两个字,本就心慌的江大嘴,直接跌坐在地。
她看看如皮球泄气般的江秀,又看看如公鸡般雄赳赳的江涛,果断改口。
“大队长,我说我说。”江大嘴急切开口:“江秀确实从我这里拿了母猪配种药,但是她去做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而且,我开始坚决不同意的,但是,但是......”
江大嘴面露为难,有些难以启齿。
熟知江大嘴为人的江涛,替她接话道:“她给了你很多钱,你拒绝不了。”
江大嘴冲江涛咧嘴一笑:“不多,不多,也就......”她比划出五个手指头。
江涛不傻,不认为那是五分或五毛或五百,一个太少,一个太多,但他却控制不住狠狠拧起眉毛。
五块钱!
虽然不少,但比起人命来说,微不足道。
可这俩人却没放在眼底,着实该狠狠收拾。
见江涛皱起眉,怕钱被要回的江大嘴,也忘记了对江涛的害怕,故意挺挺胸口,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