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卓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想要说话,但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他怕自己说错了话又要被扇嘴巴。
落尘看出了漠卓心思,沉声道:“有话就说,男子汉生在天地间,做事不要有女儿态。”
漠卓看着落尘凌厉的眼神,惴惴不安道:“你既不让我拜你为师,那以后我要如何称呼你老人家。”
漠卓的话显然又触怒了落尘,落尘大声吼道:“就这点破事?我最讨厌这些人情世故,劳什子规矩,更不愿去收什么徒子徒孙,你以后叫我落尘,再敢废话,把你舌头割下来。”
漠卓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愿在此停留半分,慌忙道:”厨房没了柴,我这就去砍。”不等落尘开口,漠卓已跑出屋外。
出了屋子,漠卓回头看了看,只见落尘已跪在了蒲团之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剑势一脉,总算有了后人,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夜色不知疲倦的光临大地。
晚饭过后,落尘看着狼吞虎咽吃着剩饭的漠卓,悠然道:“从明天开始,你每日去山下十里处的溪边提水,倒在屋后的一个枯井中,再去山后的树林砍柴,堆在屋前的空地,每天一百桶水,五十担柴,不得少一丝一毫。”
“哐当”漠卓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嘴巴怔怔的长着,里面还有未咽下的白米饭,好半天才口齿不清的道:“这那这”
落尘一双眼睛直直瞪了过来,轻喝道:“有什么问题吗。”
漠卓一惊,咽下了口中的米饭,“没没问题,只是我入了门,你总该传我功法,让我修炼吧。”
落尘一声冷哼,大骂道:“你懂个屁,吃完饭赶快滚出去,明天要是少提一桶水,你就等着死吧。”
漠卓哪还敢多言,心中虽然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清晨,漠卓在和煦的阳光伴随下,提着两个木桶,开始了他的提水大业。
下山的小路幽静曲折,路旁各种花草还沾着淡淡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鲜艳,几只小鸟在中间嬉戏耍闹,有微风吹过,更是让人爽朗了不少。
漠卓一边看着这一切,跳着向山下走去,下了山,是一条羊肠小道,似乎很少有人走过,路上长出了许多杂草,走了一会,面前有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如欢快的小鹿,奔流在繁茂的灌木丛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汇聚到不远处的水潭之中,水潭不大,被周围的树木包围,更加难以发现。
漠卓来到潭边,提了满满两桶水,不禁愁上眉梢,这两桶水每一桶都有三四十斤重,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不知要多久才能提到山上。
果然,等漠卓把两桶水提到山上,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按照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完成落尘的任务。
漠卓加快了步伐,再也没有了初下山时的闲适心情,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两桶,四桶,六桶漠卓一次比一次卖力,速度也一次比一次快,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休息片刻。
就算知道不可能完成,漠卓还是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念头。
但即使漠卓牟足了劲,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还是连一百桶水都没有提完,毕竟他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奇怪的是,落尘并没有惩罚漠卓,只是狠狠训了几句,丢下了“明天再提不完就准睡觉”的狠话。
夜里漠卓躺在床上,只感觉四肢酸痛,手腕更是疼痛难忍,全身的乏力让漠卓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