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装,在重要时刻被调来调去自是必然的,可连着四回,回回距离殡仪馆更近,任谁都觉得晦气。
曹达华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先骂上司麦威廉【衰仔】,再骂西九龙反黑组督察黄志诚【扑街】,最后骂李文斌【冚家…】
李文斌似有所感,回望身后三名军装。
“冚家…冚家富贵,李sir,冚家富贵,冚家富贵……”达叔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
对于曹达华的怨气,梁丘恪当然能理解,此时的港岛正是社团最最疯狂、最猖獗的年代,全港岛社团人员将近总人口五分之一,而其中又有十分之一活跃分子,总人数差不的是港警总人数的三倍。
警方打击社团的手段如果太过激烈,将引发社团强烈反抗,到时候被社团控制的人,走上街头游街示众,那将是警方不能承受之痛。
因此大部分普通警员和社团成员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港警中只有O记、重案、扫毒三个部门一直持续不断处在打击社团第一线。
梁丘恪的三人小队,经过几次调动,巡逻地点变成必发道,他们就已经处于社团成员的包围中,如果靓坤葬礼上各社团发生点什么不愉快,最后如果引起骚乱,他们三个身处社团中央的警员,一个不小心是社团人员围攻发泄的对象。
看到必发道两旁站着各式敞开衬衣、身背青龙白虎的烂仔,梁丘恪对两名队友说“达叔,辉仔检查器械弹药,随时做好持枪警戒……”
随着时间流逝,各路黑色豪车云集必发路,每上车行驶到殡仪馆门口都会停车,随后从车上下来一至三名穿全黑衣服、胸口戴菊花的社团大佬。
每当此时,门囗就有洪兴成员大声高呼宾客名号,以表对来宾的尊敬。
“新义安,向先生送花圈一个、帛金一万,家属达谢!”
“竹联帮……”
“和联胜……”
……
“这个新义安的向化景,搞电影的,港岛有点姿色的女星都跟他有一脚。”
这个是TW竹联帮老大雷正,外号雷公,现在带领竹联帮洗白,打算竞选TW立法会委员。”
“这是尖沙咀四大家族之一的倪家之主倪坤,港岛最大的洗衣粉庄家。”
随着一个个社团大佬进出,曹达华居然认识每一位社团龙头,而且能犀利的点出他们灰产侧重的方向,这一点倒是梁丘恰所不知得,不知曹达华之前有什么经历,让他对港岛社团如此熟悉。
“达叔,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你这么厉害,为何还在军装组巡街?”
何嘉辉用愚蠢而又清澈的目光,对曹达华问出杀人又诛心的问题。
曹达华气急败坏给了何嘉辉一个爆栗,教训他道“眼睛放亮点,周围这么多烂仔,不认真警戒!小心被人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