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王佩武才挤回自己座位,没想到王姐居然望眼欲穿在等他。
王姐明显松了口气:“老弟,你上哪去了?”
“哦,我去餐车吃饭了。”王佩武按一下她肩膀,不让她起来,“我一直都坐着呢,这会儿想直直腰,正好你把饭吃了,孩子也该饿了。”
王姐是实在人,客气一句,就从座位下面拽出一只布包,又从里面分别取出掉了漆的军用饭盒和搪瓷缸。
王佩武看到这两样东西感觉特亲切,不禁揶揄说:“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您作为军属,用的都是军品呀。”
王姐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城市退伍兵嫌不好不要的,扔了多可惜呀,补点油漆还能用哩。”
王佩武笑说:“勤俭持家是对的,您把杯子给我吧,我正好去打水。”
大概觉得坐了王佩武的座位,所以王姐抢着干活:“还是我去吧,我不怕挤,你帮我看着点妞妞就行。”
“别客气,我吃饱了,正想运动运动呢,您踏踏实实吃饭吧。”
王姐还要谦让,王佩武摆摆手自顾自去了。
等回来时,王佩武敏锐的发现气氛有些异样,等走到座位,也被王姐的豪迈给惊到了。
只见她手里掐着根大葱和一个二合面馒头,馒头中间夹着黑不溜秋的东西,应该是咸菜,此时正大口吃着。
这当然不算什么,关键她衣襟只剩最上面一个扣子没解开,妞妞侧躺着,正在大快朵颐。
大概从未被这么多人围观,既害怕又新奇,所以小家伙裹奶的时候,乌溜溜的眼睛还不停的四处张望。
王佩武赶忙放下缸子,提醒她一声烫,就闪人了。
王姐嘴里嚼着东西,含混道了声谢。
王佩武咧了咧嘴,挤到隔壁打扑克的运动员边上卖呆。
王佩武莫名冒出一个想法:别看王姐不胖,倒是挺有料,小妞妞可是有福了。
王佩武发现卖呆的选择是完全错误的,大概技能点都点在了运动上,这帮小年轻的牌技只能用稀烂来形容。
更恐怖的是旁边还有支招的,两个臭牌手为出哪张牌,而争论不休,王佩武头都大了,没有最烂,只有更烂,果然不错。
幸亏列车长及时出现,不然王佩武脚下的胶皮垫都要被他抠漏了。
列车长脚步没停,但眼神在王佩武身上停留了大约0.2秒钟。
王佩武被他搞愣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跟过去?还是就平常的路过呀?靠!我只想补张卧铺票而已,怎么搞的特务接头一样?
“宁杀错勿放过”,王佩武赶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去,要问为啥出现这种状况,因为踩的脚太多了。
车厢里人挨着人,着急赶路就免不了这样,幸亏这时候人们容忍度很高。
至于列车长为何能“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大概人家练就了绝技“凌波微步”。
几分钟后,王佩武笑么嘻嘻的来与王姐道别,告诉她即使坐到廣州都没问题,这个座位不会再有人来了。
王姐相当的不舍,不止给王佩武发了好人卡,还把自家的详细地址告诉给王佩武,一再邀请他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