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光线不太好,你们聊,我拿到家里去看,海峰,画报看完了再还你啊!”
说完,高兴的转身走了。
“不用还,我都看过了。”田海峰看着她的背影大声道,然后回到躺椅上坐下。
江小沐摇着蒲扇,随口问道:“你工作分到哪儿了?”
“去当放映员,不过正式上班之前还要参加培训。”田海峰含笑回道。
江小沐微笑道:“这可是个很吃香的工作啊!”
“呵呵,上次问你要不要一块儿,你说等街道安排,街道能安排什么?”田海峰笑道。
“但话说回来,你会画连环画,当了大画家,不比我这放映员差,甚至发展的更好。”
江小沐摇头道:“让你爸帮我安排工作,是大人情,我还不如去顶爹妈的岗呢!”
田海峰:“说实话,这么多知青,也就你对工作一点不着急,有本事的就是不一样。”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闲聊,不一会儿又有院里的同龄人过来乘凉,就更热闹了。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江国诚和郭卫娟两口子乘凉回来,这会儿凉爽不少,江小沐搬着躺椅回家。
“早些睡啊小沐,别晚上不睡,白天睡,日子过颠倒了。”郭卫娟叮嘱道。
江小沐随口道:“晓得了,啰嗦。”
“嘿!你小子长能耐了啊,跟你说什么都不耐烦。”郭卫娟瞬间怒了,被江国诚拉住。
“耐烦,可耐烦了!”江小沐嘿嘿直笑,一溜烟跑回房间,把门闩上了。
侧听片刻,发现郭卫娟骂骂咧咧被江国诚拉走后,江小沐暗笑不已。
转过身把风扇打开,这风扇的叶子是铁的,除了声音大外,没其它缺点。
点燃两盘蚊香,床下放一盘,书桌旁放一盘,然后打开台灯,准备写小说。
俗话说成名要趁早。
不过回城之后,江小沐并没蛮干,而是一边画连环画,一边耐心细致的了解各种情况。
未来几年,将会是伤痕文学蓬勃发展的时期。
然后逐渐发展为反思文学、知青文学、寻根文学、改革文学、先锋文学等等。
每种文学的兴起与特定的历史背景都密切相关。
甚至因为时事变化,适合明年发表的文章,今年不一定适合发表。
比如伤痕文学,所以写(抄)文章时,定位非常重要,也是江小沐回京后,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这段时间,报纸上的消息越来越多,比如上个月恢复稿酬就是其中之一。
同时,从报刊上的社论文章,以及社会上的民情可以清晰感觉到。
人们对刚刚逝去的噩梦般的苦难年代,有着强烈的控诉。
对这场具有深刻社会性的大悲剧,感到极度的悲哀和愤懑。
人们需要对那些倒行逆施的罪行公开进行讨伐,歌颂英雄人物或平凡百姓的高洁品质,抚慰人们的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痕。
而表现在文学上。
则需要作家们以清醒、真诚的态度关注、思考生活的真实,直面惨痛的历史。
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伤痕文学扮演了开路先锋的角色。
人们从一元化政治的束缚下走了出来,个人感情、个人思想、个人尊严重新获得了表现的空间,需要进行声泪俱下的批判与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