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容送礼的同时,亦不忘炫耀皇上的宠爱。
花瑾偷偷看向许贵妃,只见她面色平静,浅笑依旧,礼数周全。
许贵妃道:“皇上对娘娘真是宠爱有加,臣妾一年之中能得皇上赏赐一支簪子便已心满意足。”
周婉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道:“妹妹切勿介怀,本宫不过是转赠些小物件罢了。”
檀木盒内,数支镶嵌红翡翠、款式各异的簪子以及两副金耳环熠熠生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肯将御赐之物转赠臣妾,乃是臣妾的福分,又怎会介怀这些小事。”
许贵妃说罢,吩咐音云将檀木盒收下。
两位后宫女子相视一笑,表面看似和谐,但屋内那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却让花瑾感到有些窒息。
周婉容给她的感觉异常虚假,与沈雪蓉颇有几分相似,总爱在众妃面前刻意炫耀自己作为最受宠妻子的地位,通过分送不想要的礼物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许贵妃看似未受丝毫影响,但在花瑾的记忆中,每当沈雪蓉如此行事,母亲总会因此消沉,有时甚至独自在房中暗自垂泪。
想到这里,花瑾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周婉容轻轻抬手,一旁的太监立刻递上一杯热茶。
她轻抿一口,目光扫向花瑾,淡淡问道:“你便是云澈新纳的妾室?”
“是,妾身姓王,单名一个月儿。”
花瑾突然被点到,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答道。
周婉容细细打量着花瑾,脸上的笑容中藏着难以掩饰的讥讽:“本宫记得你容貌并不出众,如今遮了脸,倒还勉强入眼。”
花瑾淡淡回应:“多亏了沐橙公主的妙计。”
“你既在此,倒是方便。”
周婉容将茶杯递给太监,继续说道,“本宫今日前来,除了送礼,实则是为了商讨亲王府之事。”
花瑾心知皇后私下对苏云澈多有刁难,此番谈论之事定非善类。
许贵妃眉头微蹙,随即对周婉容笑道:“皇后娘娘若要商议亲王府之事,自当找云澈或皇上,怎的却来了臣妾这里?”
许贵妃此言,明知故问,周婉容心中清楚,却也并未点破,只是说道:“云澈的倔脾气,整个皇宫谁人不知?”
“要说能劝得动他的,也就只有妹妹你了。本宫自然要先来与你商议。”
“云澈已自成家室,臣妾的话,怕是已不及往日那般管用。”许贵妃淡淡回应。
周婉容掩嘴轻笑:“怎会?云澈很孝顺,妹妹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的,总好过本宫直接与他商议来得有效。”
不给许贵妃再拒绝的机会,周婉容直接道明来意:“本宫此番想谈的,是你们亲王府的花玲。”
许贵妃闻言,眉头紧锁:“花玲?”
花瑾也抬眸望向周婉容,心中暗自揣测,花玲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周婉容继续说道:“花玲是个好姑娘,无论是相貌、家世还是才情,都无可挑剔,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能娶到她,亲王府当真是福气满满——只可惜,云澈对她并无情意。”
“两人成亲至今,连一张床都没睡过,还让她住在简陋的楼阁之中。”
周婉容虽说的都是事实,但她的言辞却像是在责备亲王府,这让许贵妃心中不悦。
她反驳道:“臣妾需为云澈说句公道话——在花玲进门之前,臣妾便已警告过她,只要花瑾一日未找到,她便别想云澈给她好脸色看。”
“可即便如此,她仍执意进门。如今的下场,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能全怪云澈。”
“本宫并无责备云澈的意思。”
周婉容道,“只是如此这般,实在是委屈了一个好姑娘。”
“所以,本宫在想——”
周婉容眉毛一挑,凤眼微眯,笑道,“既然云澈不珍惜她,那不如让太子来照顾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