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呵。
多稀奇呐,鬼知道自己死了。
坏了。失忆的霸总还能叫霸总吗?除了一身霸道的坏脾性啥也没有!
马喻才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早就料到了。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家伙就啥有用的也没说,动不动就是“车祸”,“帮我”,“滚”,或者干脆沟通不了,估计就记得这些了。比起争气的姜雨来,他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不合格冤鬼。
但是马喻才也只敢在腹内诽谤他,死死捂在脑子里一句也不敢说出口,片刻后,马喻才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刚才那个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严郁秋。”
说到严郁秋时,严继尧是有反应的,放在膝头的手攥紧了衣服。
马喻才默默注意着,又给他介绍了自己家里的人,一一说过去,还是说到严郁秋的反应最大。
难道这就是凶手?马喻才记下了。
遇到非专业问题,得找外援,但是外援现在联系不到,不知道跑到哪座没信号的山上去了,电话也打不通,马喻才无奈放弃,关了手机对还坐在原位置的严继尧道:
“你想起什么记得跟我讲,我才能帮——”
话还没说完,马喻才就看见严继尧又前倾身子,一看见严继尧这个动作马喻才就知道他要干什么,预感大事不妙,往后撤了一下 。
但鬼的行动力不是普通人类能猜想的。
马喻才只感觉腰间突然一凉,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腰,让他不得不停下躲避的动作 。
黑雾扑面而来,面容模糊的高大男人压过来的压迫感可不小,马喻才紧皱眉头,眯起了双眼,再次试图看清他的面目,但却只能看到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看来的确是什么也没想起。
然而,严继尧并没有做出其他过分举动,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着马喻才的脖子,确切地说是他的喉结。
那冰冷的触感令马喻才不禁打了个寒颤,瞳孔扩散,又看见了一段诡异的记忆。
“——吗?”
“——”
眼前全是血红的,视野非常矮,好一会儿马喻才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他想转动眼珠,却发现根本转不动,紧接着他发现身体也几乎感觉不到。
放弃了视觉,他试图去倾听,但耳朵里的声音模糊得像是蒙着层厚布,他艰难地辨认着耳边的人声。
“……死了吗?”
“……活不了了…走……交代。”
“……严…秋……说…”
思考无法持续,很快马喻才就失去了意识。
他猛地吸了口气,回到了现实。
一睁眼,严继尧的手还放在他脖子上,马喻才赶紧躲开了,捂着胸口吸收了这些信息。
虽然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起码严继尧想起了新的东西,目前不知道他拾起记忆的契机,但是知道了他传递记忆的手段是摸脖子。
马喻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鬼摸完痒痒的,感觉要下一秒就要感冒了。
马喻才看向严继尧,对方还是正经坐在副驾驶,双手放在膝头,大概这就是他生前最习惯的坐姿,只不过现在没了记忆,显得有些憨憨。
马喻才对严继尧的害怕又削减了一大半。
毕竟,现在他还是个p的杰出企业家,他就是个死鬼。
正在腹诽对方,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马…喻…才。”严继尧说话时断时续,吐息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他喊出马喻才的名字时,那声音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韵味,就像是八十年代鬼片中喊仇人名字索命一般。这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让马喻才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鸡皮疙瘩也瞬间布满全身。
这一声喊得嚣张的气焰又灭了一大半。
但总感觉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粗糙难听了。
“你是我的……谁?”
“我……”马喻才思索了一下,低头把安全带解开了,“我和你生前不认识,死后才认识。”
严继尧侧着头在观察他,等一会儿后,人影就消失了。
马喻才提着的气终于松了,在座椅上瘫了一会儿,上楼休息了。